“你说。”
“一,让他死,别院的冰窑足以保存他的尸身,我与孟婆说一声,留他的魂,待唐三回来再助他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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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完第一个选择,林悦就在地上捣出十道指痕,他反射迅速,略略激动地拒绝:“不!”
林悦经历过不只一回的死亡,他不怕死,但不知怎地,他却不想墨影非再回到奈何桥去。那个景色优美却充满悲伤与绝望的地方,至少不适合还没有得到他的墨影非……相信墨影非并不会否认。
“那就是二。”朱翎也不做无谓的劝阻,果断判决。
“二?”
“嗯,就是让我拼尽全力救他。”
“你拼?”林悦惊得重重按住朱翎的肩膀,威胁:“你别是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敢这样做,我带你的儿女下地府找你!”
朱翎怔了怔,那双眼睛就像惹上夏日的明媚,尤其温柔。
“不是,我记得你的警告,你虽然无赖但倔起来却比一头牛更像畜牲,所以只要你还珍视我,我就会珍惜这性命。”
在伴侣澄净的目光注视下,林悦怀疑自己真长角了,眼角抽了抽,没想到这紧张时刻里,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直言之刃,幸好有后半段弥补一下他的心灵创伤。
“唉,小凤凰,影非就拜托你了。”
“嗯,人类是血肉之躯,既然药物止不住他的出血,那就只有如此。”发言的同时,朱翎举起双掌,那手掌竟然冒起红光,犹如两块烧红的烙铁,不等林悦理解其中用意,那双掌竟然就按向墨影非的伤口。
晓的是已经昏迷的墨影非,在皮肉被炙得白烟腾腾的时候,也发出了虚弱的痛吟。
浓郁焦味盖过早晨的清新味道,林悦只觉鼻腔泛起干涩的痛,他惊喊:“啊!”这样尖锐的叫声,更像是烙到他身上。他终于明白朱翎要做什么,因为烙过的伤处已经不再出血,这是十分原始却实用的止血方式。
可是墨影非的伤那么多,这样的炙烧,他受得住吗?
林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可奈何,仓皇中瞧见愣在一旁的卓连云,小小孩子似乎吓得不轻,他立即粗声喊道:“捂上眼睛,不准看。”
卓连云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捂上眼睛,乖乖坐到水绝流身侧去,咬唇哽咽,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对于小孩还是太恐怖了。
林悦轻叹,看一眼惨兮兮的水绝流,又睐向正在救治中的墨影非,连他都几乎无力去承受这样残忍的一幕,更不可能责怪卓连云软弱。他拿起朱翎扔在岸边的外衣披到卓连云身上,放柔声音说:“好了,守好你的叔叔,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闻言,卓连云困惑的小脸从双掌中抬起,随即被黑衣人吓得双目圆瞪:“林叔叔!”
小孩子骇得声音都拔尖了。
林悦拍拍他的脑袋,蹲身抱起水绝流带到巨石后,墨影非正在治疗,无法动弹,他便交代卓连云:“陪着你的水叔叔,事情结束以前都别出来。”话落,他不放心,更牵来马匹给二人掩护。
人影近了,林悦看着这些人的装束眼熟,知道是夜袅的人,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到那一支又一支沾血的凶器上头。
“是你们伤了墨影非和水?”
为首的男人戴着半脸面具,仅露出鼻下半脸,但林悦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吐糟:“当我是傻子了?戴半脸面具管个屁用!你不是吴信诚那个义子吗?”
杀手们才止住脚步,闻言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变化,倒是都忍不住睐向戴面具的男人。
刘海青干脆摘下面具,讪笑道:“钱庄主果然目光锐利。”
见这无耻的人还敢笑,林悦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吴盟主的义子,还有……”目光徐徐睐视众杀手,林悦龇着森森白牙,冷声讥讽:“夜袅的杀手高层?你这姓刘不记得什么名字的家伙还真是身兼数职,忙得不可开交呐。但是你这位大人物今天得老实回答我,是你伤了墨影非和水绝流吗?!”
刘海青却一反之前的毛躁,面对嘲讽显得特别沉着:“既然是钱庄主的问话,我自然会诚实回答……是的。”
管他诚不诚实,林悦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他的手上青筋突现,五指勒得咯咯有声:“你叫什么?说吧,要给你立墓碑用的。”
刘海青依然冷静,自报姓名:“敝姓刘名海青,代号鹰。”
鹰?
一下子,林悦忙了生气,尖声求证:“你是那个什么鬼鹰主?”
刘海青轻挑眉,答:“是。”
“好……你好样的。”新仇旧恨,林悦再好的脾气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