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未眠再加上长时间神经紧绷,导致池律脑袋涨痛不已,思路混乱不堪,但他清楚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唐松灵,确认他没事。
池律在路边扫了个充电宝,去兴虹小区的路上又给唐松灵打了几个电话,手机里机械冰冷的电子声告诉他对方手机已经关机了,所有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清晨行车方便,没多久就到了,他在路口下了车,迅速穿过脏乱又狭窄街道,直到站在熟悉的五楼门口,才稍微喘了口气,刚要抬手敲门,突然想起自己一夜未睡,形容狼狈,赶紧抬手理了理跑进来时被风吹乱的发丝,才又敲门。
一开始礼貌克制地敲门声渐渐变得急躁,池律悬在半空中的心不住得往下沉。
他不在家。
池律泛红的手指垂落,额头渐渐冒出汗珠,眼睛有些发直得盯着面前锈迹斑斑的大门。
堆积了一整夜的不安终于在心中爆开,他觉得胸口闷得厉害,用力喘了两口,又转身往楼下跑。
还没下几个台阶,突然碰到从楼下拐上来的一个晨练完的老人,他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得到消息的机会,缓下脚步,喘着气探头对老爷爷道:“爷爷您好,请问您知道五楼0501的住户去哪了吗?”
老爷爷抬头扫了眼他指着的那家住户,摇头道:“这我不知道。“说完,脸上的纹路随着皱眉堆起,思索片刻,道:“。。。。。好像一个月前吧,碰见这家小孩带了好几拨房屋中介往家里跑,没几天就看他上上下下跑着搬东西,应该是在搬家了吧?好长时间都没见他了。”
池律眼前花了一瞬,颤声问:“搬家了?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老爷爷看着面色骤变的年轻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谢谢。。。。。。”
种种迹象都告诉池律,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且唐松灵一直都故意瞒着他。
突然没来由得浑身发冷,是那种从内到外,要将内脏冻伤的冷。
没敢多做耽搁,又坐车往人民医院跑。刚刚到上班时间,医院里人还不是很多,池律一路跑到苗韵所在的住院楼层,护士站没什么人,估计都去查房了,池律做不到站着干等,只能一间一间的找,直到最后一间,都没有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走廊昏暗,池律突然失了方向,脸上出现一种迷蒙得空白,他不知道还能去哪找那个人,眼神下意识在每一个能看见的人身上扫过,每一个都不是他。
直到被来来往往的人的人撞了下,才愣怔得往边上让了让。
护士站查房的人回来了,池律将漂浮在走廊里的眼神收回,几步跨过去,“你好,能帮忙查一下肾内科有个叫苗韵的病人住在哪间病房吗?”
护士上下将他上下打量了下,“苗韵?你是她的?”
“我是她亲戚。”
“稍等一下。”
三分钟后,护士边翻着住院记录单,疑惑道:“好像没有啊。。。。不过这个名字好耳熟。。。。。。”
池律急道:“对,她之前经常来这边住院。”
护士皱着眉头翻了半天,“但是目前住院名单里好像没有。。。。。”她念叨着,突然停了一下,恍然道:“前几天出院的几个人里面好像有个叫什么韵的,你等一下。。。。。”
不一会,护士松了口气,将电脑屏幕往池律方向掰了掰,“看下是她吗?”
“是她。”
“她五天前就出院了。”
护士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哦对!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她儿子瞒着她要给换肾,结果被她给知道了,人都躺倒手术台上了又跑了,这事闹得还挺大的,到最后手术也没做成,不了了之,后来没多久就出院了。”
护士碎碎念,不经意间抬头扫了眼站在护士台外的男生,语气突然收紧:“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