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图浅看到站在堂下的阳西县师爷,微微呆了呆,众人不由得多瞄了几眼那师爷,心想:莫非,这男人和皇图浅是熟识的?不然为何皇图浅要盯着他出神?
凤朝歌瞧见众人眼神中的异常,回头一瞟,正好见到皇图浅望着堂中发着呆,不快的皱眉,她这是想做甚?隐在桌下的腿微微一动。
“嘶!”皇图浅疼猛吸气,不解地看着凤朝歌,他怎的了?为何突然踩她一脚?
凤朝歌回瞪她,你还瞪本王!
师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甄确德见过侯爷,见过瑾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图浅弯腰去揉脚背,又觉得这样不大顺手,于是直接将双脚抬起,交叠着搁在桌上,极爷们儿地用脚跟跺了跺桌面,抬起下巴道:“甄确德,那三名死者,生前你可见过?”
师爷直起身子不慌不忙地探头望了望那边后,捂着鼻子道:“回侯爷的话,草民见过!这三个人曾来衙门蹭吃蹭喝。草民好生招待了他们一顿后,他们便走了。”
“好生招待一顿后,就放他们离去了?”皇图浅复述了一遍又一遍。
听得众人一头雾水。
就在周行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皇图浅终于说了句正常话。
“大胆甄确德!你盗用公款中保私囊,欠下大笔赌债,因怀恨在心意图毒死刘氏三人让债款石沉大海。却不想苍天有眼,让刘氏三人的尸首浮出水面,今得以真相大白于世!”皇图浅重重敲下惊堂木,“而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公堂死一般寂静,吴子孙大松一口气,原来这个笨蛋侯爷误把师爷当做凶手。看来自己是平安渡过这一劫难了!
甄确德这下可失了方才那股镇定。仓皇道,“冤枉啊,侯爷明查,草民当真冤枉啊。”
“甄确德,你挪用公款可有假?”
“非假。”甄确德气儿一堵,老实摇头。
“你欠着刘氏三人一笔巨款
可有假?”
“非假。可,侯爷啊,草民是被他们三人合伙坑骗的!”
皇图浅不理会,依旧道,“五作已验过尸体,死者乃是在进食之时,中毒身亡。送他们到黄泉路上的,正是你安置的那一顿,你还想抵赖!”
甄确德有些怕了,手不停地抹着额头脖颈处的汗水。
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甄确德求救的目光瞟向一旁的吴子孙。
吴子孙手掌朝下,微微往下按了按,示意他稳住局面。
甄确德抹去鼻尖的汗珠,手指颤颤巍巍,“侯爷,草民随虽对那三人怀恨在心,但草民还没胆大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周行想着如果皇图浅还打算揪着这桩命案不放手,那他就将祸水东引,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怎知皇图浅又沉默了会儿,居然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人终是要偿命的,谅你也没那么大胆子。不如这么着吧,暂且将甄确德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侯爷英明,侯爷英明。”甄确德连忙磕头谢恩,心里那却是乐翻了天。女人还是女人,随便糊弄两句就过去了。他几乎可以瞧见不远的将来,自己睡在金子堆儿里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