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奶娘伤心,舞皇后眼神暗了一下,过了一会,轻声道:“奶娘,我想喝药了”
“你先等着,我去拿给你。”奶娘一听立刻走了出去。
舞皇后躺在床上,想起刚才的一幕,全身忍不住发冷,没想到皇上一把年纪居然还这般急色,对自己这样的身子都能迫不及待,不过也并非全是坏事,皇后之位自从前皇后逝后空了十几年,明争暗斗了多年,一直没有人再坐上去过,至于太子之位,皇上虽然多有子嗣却从不立储,此次虽然委屈了自己,倒是因祸得福,不但得了皇后之位,还让名下的孩子得了太子的名份。
以后的日子更是艰难险阻,这个孩子更是处于危险之中,皇上都是六旬之人,名下皇子有数十个,大的都已是四十多了,都虎视眈眈于太子之位,没想到皇上年老昏庸,居然立了刚生的婴儿为太子,必定会引起一番争议,自己还是得想个对策才是。
舞皇后在奶妈的悉心调理之下,身体大好,皇上想是汗颜自己的恶行,居然连着半月未曾来舞皇后的宫中,不过各种赏赐倒是接连不断地涌入皇后宫里,而平日里拜访的妃嫔们更是鱼贯而入,不过全被舞皇后以养息之名摈之门外。
“奶娘,那陈妃心中不满皇上冷落杀女泄愤,皇上怎么处理了?”舞皇后懒洋洋地坐在院中一手托着杯子一手用杯盖撇着茶叶,慢慢啜了一口问道
“听说陈妃疯了,皇上怜她多年侍侯,并未处理她,只是让她在冷宫里自生自灭而已。”
“咣啷”舞皇后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下,怒道:“难道没有灭她九族么?”
“没有,并未听说有什么动静。”
“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那个女婴不是白死了么?”
奶娘默不作声。
“本宫要去见皇上。”舞皇后嗖地站起来。
“娘娘,此事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是皇上深思熟虑的结果,你去一闹,反而惹皇上心里不痛快,那你以前所做的一切不是都白费了么?等你养好的身体再想别的办法吧。”奶娘忙劝慰。
舞皇后想一下,“先让陈家再蹦达几日,等本宫想出办法来,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七章 司马夫人
水墨瑜被男人抱在怀里只觉耳边风嗖嗖地穿过,攀高纵低好象坐着过山车一样的起伏着,只一会就到了一间宅院里,听到一女人尖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水墨瑜感觉到被人夺了过去,女人疯狂地亲着自己的脸,一滴滴的泪珠滑落在自己的脸上,心中莫明感动,同样是母亲,宫里的那个为了权利丧失了母性,而这个因为母爱变得快疯颠了。
忽然水墨瑜被腾空扔了出去,女人大叫道:“这是谁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女儿。”
就在水墨瑜快掉在地上时被男人抱了起来,男人紧紧的抱着自己,怒道:“你也是母亲,你怎么忍心将这么小的婴儿往地上扔?”
“哈哈哈,司马靖你居然有脸指责我?那么你也是父亲,虎毒不食儿,你却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吃人的宫里,你还是人么?”女人竭斯底里地叫嚣着。
“哼,那个孩子并不是我要的,怪不怪她自己的命不好。”司马靖冷冷道
“哈哈哈哈”女人被司马靖的冷漠无情刺激地哭笑起来,“是,是我不要脸一定要跟着你,本来想我的这份真情哪怕是顽石也会捂得有了热气,没想到司马靖你根本不是人,你践踏我的尊严,践踏我的真情,践踏我的人格,呜呜呜”女人说着说着伤心欲绝,忽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都忍了,我总想即使这辈子你不爱我,我总算有了你的骨肉,哪怕你从此对我不闻不问,我伴着你我的女儿过这下半辈子也就值了,没想到。。。。。呜呜呜。。。。。没想到你为了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连我最后一点希望都要剥夺,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我。。。我要杀了你。”说完女人眼冒凶光扑了上来,抓住司马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司马靖忍着痛用内力一震,女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满口的牙齿都震落在地。
女人满口鲜血发疯似的仰天大笑,“天,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已经失去了理性。。。。。他已经变成了魔鬼了。。。”女人声嘶力竭地叫了一会,慢慢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司马靖,绝美的脸上泪痕斑斑,鲜血顺着嘴角丝丝的流着,她凄楚地笑道“那一年春暖花开时,我千不该万不该贪看桃花艳满山,只一眼看到桃林中的你临风而立,白衣飘飘,宛若仙人下凡,从此成了我这生的梦魇,我明知你心有所属,却义无反顾抛却女人应有的矜持,背弃父皇母后的养育之恩,丢弃了女人所有的尊严,背井离乡执意追随,可我得到了什么?哈哈哈。。。。。。也许你会说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一厢情意,是我不知进退。。。呵呵呵。。。这一切我都认了,可是孩子是你的骨肉,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你的血,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疯狂到连畜生都不如了,我看错你了,错了,都错了,一切都是错。。。。。哈哈哈哈。。。”女人说着眼光转厉,凶狠地叫着:“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得不到心中所爱,诅咒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说完猛得跳起来用力撞向墙去。
司马靖连忙去拉,只拉住她的衣角,随着衣服的嘶破声,一声巨响,雪白的墙上绽开一朵硕大的血花,司马靖疯了似地抱着软瘫地女人,用力摇晃着叫道:“汩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你怎么这么傻?其实,我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了,我本想以后和你一起好好过下半辈子的。你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再坚持这最后一刻呢?为什么呢?”
满脸是血的汩罗听到后本来昏暗无神的眼睛忽然一亮,但想到自己的孩子生死不知,又愤怒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要推开司马靖,断断续续道“你放开我。。。曾经。。。。你的怀抱让我贪恋,现在。。。。我只想远离你,。。。。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再也。。。不愿生活。。。在梦里了,你如果。。。还有点人性,一定。。。要保住我的。。女儿,就当你满足。。。我的。。。我的。。。遗愿吧。”
司马靖悲痛万分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做到的。”
听到司马靖的承诺,女人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满面的狼狈让笑变得惨然悲烈。女人时断时续地低声地唱起了家乡的歌,迷离的双眼中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与向往,对父母的愧疚与歉意。
听着女人几不可闻的声音,呼吸越来越弱,司马靖俊美的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轻声道:“汩罗,我知道你想家了,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