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这还有真假,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梁音扭过头不再说话,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问:“是怎么受的伤?”
梁音已经知道,他就没再继续瞒着,但说得简略,“被棍子打了一下。”
他轻描淡写,但梁音还是能从那道伤联想到当时的惊险。
可他那天晚上还是来找自己了。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梁音突然开口,嗫嚅着说了句:“对不起。”
程津予正疑惑着,就听见她说:“那天晚上,我还说了不讲理的话气你。”
他心里发软,想摸摸她的头,手抬起来又止住。
“没事,没气到我。”
梁音更愧疚,夸他说:“你脾气真好。”
前面开车的司机杨叔却听得咂舌。
他给程家开车好几年了,尽职尽责,不怎么关注雇主家的家事,可也听说过这位小程少爷的一些事迹。
反正和好脾气不沾边。
程津予也算有自知之明,“还好吧。”
也只有对她的时候,才会有好脾气。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杨叔对这一块已经很熟,连在哪里停车方便调头还不会被保安要求开走都摸清了。
梁音下车的时候发现外面下了小雨。
空气中浮着泥土的潮腥味,她对程津予说:“你别下来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程津予没听,跟着她一块下去。
雨不大,两个人步子快一些,进到单元门里面时衣服只被打湿一点。
程津予:“下午就在家?”
“嗯,把作业做完。”
昨晚带过去的两张卷子,只在上午的时候写了半张,梁音在学习上很有规划,准备晚上多花点时间将周末的作业全部写完。
“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了?”
梁音说不怕,“平时我和他们遇不上的。”
程津予也没和她说楼上的人已经搬走,她很聪明,一定会猜到与他有关。
到时候估计又要放在心上惦记着。
“那我走了?”
梁音点点头,站在门口和他说再见。
真要走的时候,反而是程津予不舍得。
想到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意思。
只是也没理由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