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雪还在下。
天地之间尽是茫茫白色。
屋里却很黑。
只有白布糊的小窗子透进一点可怜的光。
比光更多的,是挡都挡不住的冷意。
文遇前边点了两盏油灯。
借着光将桌底中轴拼完,他搓了搓手,奶呼呼的吐出一口气。
“上来趴会儿吧,以后时间多着呢,着急做什么?”文澜挪了挪,将自己原来窝着的地方让出来。
文遇毫不客气地缩进去。
此时天黑的快。
申时过半天色便开始转黑。
众人聚到王氏那屋吃了个饭,又散开。
一夜过去。
第二日卫雅拉着文澜起来习武。
一推门,没推开。
“怎么回事?”文澜凑过去看。
只见打开的一点门缝里,有将近一半都是白色的雪。
“怎么会这么多雪?”卫雅吃了一惊。
从前的虞都。
冬天落雪最厚的时候也才刚刚能没过脚。
这个厚度……
能高过一个小孩儿了吧。
两人合力,才将门推开。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白色。
只有露在外头的半截房屋有些灰。
文澜比了比高度。
雪面正好到她的腰。
“今天不练了吧。”她问卫雅。
“习武一事最忌中途停下。”卫雅严肃道。
好吧。
那练。
两人找出原来刨地的铲子,一点点往外刨雪。
刚干了一会儿。
中间那屋的门发出一声挣扎的响动。
响了两下,没开。
“娘,外头有雪堵住了,你等一会儿,我去清走。”文澜扬声道。
那边静了静。
半晌响起文德厚的声音。
“尽快,我今日还要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