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迷迷瞪瞪的铁柱竟然说出了密码。
楚林生大喜,将银行卡插入了取款机里,快速的输入了密码。还别说,这张卡里真的有六万块钱,于是楚林生毫不犹豫打算分多次、将这六万块钱全部取出,但无奈的是,提款机每日取钱的上限数额最多两万,因此,楚林生只提出了两万块,并将取出的钱同风铃装在了那个一直带在身上的塑料袋中。
“明天一早一定要去柜台将剩下的那四万取出来。”楚林生心中暗道。
楚林生已经想好了,反正当时打赌的时候有不少的同学都在场,如果王超耍赖,以银行卡内的钱丢失为由报案的话,那些同学是可以给自己作证的,虽然赌博也是件违法的事情,但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取钱,至于这钱最后能不能真的变为自己的,那只能以后再说,否则王超将银行卡的密码一改的话,那一切都晚了。
十八岁之前,钱对于楚林生来说意义不大,算然不能说成只是一个数字,但楚林生还真就没有为钱发愁过。
十八岁之后,钱对于楚林生来说非常重要,他深知,一百块钱可以为母亲买一次营养品,一千块钱就可以为父亲去医院复诊一次,一万块钱的话就会让父母高兴很大一阵子,十万块钱的话就可以偿还一定的债务了,要是有一百万的话,家里的债务也就差不多可以偿还三分之二了。
当楚林生拎着朔料袋走出取款房后,他发现了已经在台阶上鼾声如雷的铁柱。
楚林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和铁柱从小玩到大,他实在是了解铁柱今日凄凉的心情,要不他也不能喝了这么多的酒。
将铁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向路边走去,他想打辆车,直接回到太民村。
可没走几步,铁柱就哇的一声吐了,那些污秽正吐在了楚林生的脖子上,并且顺着他的脖子在渐渐的滑向他的前胸、后背。
楚林生平时是一个很在意个人卫生的人,若是换成别人吐了他这么一身,他定然会翻脸的,可是今天他却异常的镇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因他把铁柱看成了自己的兄弟,他甚至开始埋怨起了自己,作为铁柱的兄弟,他不能替铁柱承受今天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铁柱的痛苦是一种源自幻想破灭的苦痛,对于铁柱来讲,比任何事情都要沉重,铁柱的性格可以忍受挨打、甚至可以忍受羞辱,但他却忍受不了那颗单纯的心不停的滴血。
铁柱在KTV唱的那首《素颜》开始在楚林生的脑中回荡。
楚林生长叹一声,步伐艰难的来到了路边,拦下了辆出租车。
司机打开了车窗,一见楚林生的背后竟然是一个酒鬼,皱了皱眉。
“师傅,去太民村多少钱?”楚林生问。
“不好意思,你还是找别的车吧,今天我的车刚刷完……”说话间,那司机准备开车离去。
“师傅,我给你三倍的价钱。”楚林生说。
司机点了点头:“上车吧。”
很快,出租车开出了县城的市区,前方是一座架在护城河上的高架桥,过了那座桥,便距离濉溪镇不远了。
可是,司机竟忽然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楚林生不解的问道。
“前面堵车了。”司机无奈的说道。
楚林生将目光向前望去,果然,在高架桥那块聚满了人,而且还有几台警车停在那里。
“我下车看看。”司机推门走了出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那司机依旧没有回来,看着扔在酣睡的铁柱,楚林生也推门走下了车。
高架桥上此刻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楚林生很是废力的来到人群中,可能是因为楚林生被铁柱吐在身上的污秽散发出了很浓重的气味的原因,原本挤在身边的人,竟然主动的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楚林生向前又走了几步,发现了前面两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而在警车旁,则站满了警察,更巧合的是,这些警察里面竟然有韩冰雪。
虽说楚林生知道韩冰雪不会因为开枪杀死同事的那件事而受到过大的处分,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韩冰雪竟然会在杀死同事的第二天便上岗了。
“难道这韩冰雪还有什么背景??早怎么没有发现呢?”楚林生心中暗忖。
带着疑问,她来到了距离警察最近的位置,对着韩冰雪招了招手,道:“冰雪,冰雪!”
韩冰雪回过了头,发现了楚林生,先是略微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直接无视了楚林生,又将头转了过去。
楚林生清晰的记得在公安局的那天晚上,韩冰雪见自己睡着以后还特意帮自己批了件衣服,所以他觉得韩冰雪的冷漠完全是装出来的,于是他便继续的招了招手,道:“冰雪,你过来,我有事!”
韩冰雪再次回过了头,脸色还是很冷漠,但终究还是走了过来。
“什么事,快说,我正办案呢!”韩冰雪冷言冷语的问。
“你没有事了?”楚林生问。
“没事了。”说话间,韩冰雪就要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