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的确就像最个笼子。
老伯盘膝坐在那里,他本想睡一下的却睡不着。
只有失眠的人,才知道和躺在床上陋不着,是件多么痛苦的
所以他索性坐起来看着面前的水池。
水池很平静。
风凤走时所激起的涟漪,现在已完全平静。
可是她在老伯心里激起的涟漪,却未平静— 老伯心里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就仿佛失去了精神的寄托。 报道我己将全已全意都寄托在她身上?”老伯实在不愿相信,就算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因为他深知这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但他又不能不承认。
因为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除了这件事外,他已几乎完全不能思索。
他忽然发现他并没有别人想像中那么聪明 也没有他自已想像中聪明。
多年前他就己判断错误过 次。
那次他要对付的人是汉阳大豪周大胡子不但好酒好色 而且贪财。
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容易对付。
所以他先送了个很美的女人给周大胡子 而且还在这美人身上技满了珍贵的宝石和珠翠。
他以为周大胡子 定已将他当做朋友对他绝不会再有防备。
所以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汉阳,却不知周大胡子早巳准备好埋伏在等着他。
他带着十二个人冲入周大胡子的埋伏,回来时只剩下两个。
那砍的错误给了他个极惨痛的教训,他本已发誓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谁知他又错了,而且错得更惨了。
“就算神也有错误的时候,何况人?”
老伯一生所作的判断的决定,不下千百次,只错了两次并不算多。
但除这两次外,也是不是每件事都做得很对?
他的属下对他的命令虽然绝对尊敬服从,但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同意他所做的事呢?抑或只不过因为对他有所畏惧?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全身都是冷汗。
在这一刻之后,他这一生中的胡作非为突然全都又在他眼前出现,就好像一幅幅可以活动的图画,虽已褪色.却未消失。
他忽然发现这些事做得并非完全正确,有些事假如他还能重新去做 遍,就绝中会像以前那么样做了。
他只记得那两次错误,因为只有那两次错误是对他不利的。
还有些错误对他自己虽没有损害,却损害了别人,而且损害得很严重。
这些错误他不但久已忘怀,而且忘得很快。
“为什么 个人总要等到了穷途末路时 才会想到自己的错呢?”
林秀,武老刀.还有他的女儿,还有其他很多很多岂非都已作了他错误判断的牺牲品?
他为什么一直要等到现在才想到这些人,一直到现在才觉得歉疚悔恨?
为什么别人对不起他,他就一直记根在心,他对不起别人的,却很快就会忘记?
老伯捏紧双手,掌心也满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