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烟灭,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冥空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又从虚无中而生。而且新生的冥空并未吸收任何虚空中的死气便明显看出恢复。
接连九次自爆,一次比一次威力大,新生后也是一次比一次精神旺健,最终竟而平白的就恢复到了巅峰之时的状态。
“好奇怪!”
木元深知,力量不会消失,却也不会凭空而生,那冥空自爆后的恢复又该怎么来解释呢?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晶莹如玉的骨骼中流淌着淡淡如细流的玄冥真气,木元身形乍动,又自如弩箭般爆射前行。
这一次并未再遇到阻碍,而显然方才那道壁障是阻拦进来后有能力到达那里的人更接近中央所生。而一旦到了那里其实距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开始木元并不知道,但疾飞闪逝的身形只不过是几个飞跃的短短时间,眼前便豁然开朗。
很难形容那一种感觉,就像是暗夜中点燃一只微弱的烛火,烛光黯淡,却仍然能照亮左右。但这种光明却被压缩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犹如撑开了一道光圈,光圈之外,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光明和黑暗之间,有着明显的界限。
一步之外还是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光明,一步迈出,却已经身在光明之内!
这情形无比的诡异,就好像那光明也根本不是光明,只不过是另外一种颜色的黑暗空洞,与真正的黑暗却又泾渭分明,截然不同。
当跨出这一步,眼前便忽然多了微弱的光明。
与此同时,还有浑沛充斥精纯浓郁的生之力量,这一瞬间,木元就像是浸在温泉中,四面八方涌动的都是让人舒畅爽快的东西,从毛孔中渗入全身,如水银泻地,粒粒浑圆。
玄冥魔神的白骨之身在这一刻也受到惊人的压制,对元神来说最为滋补的东西却对肉身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如最锋利的刀剑斧凿,晶莹滑润却坚逾金铁的骨骼竟而在浑沛的生气下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发出轻微却不绝于耳的断裂声,一条条的裂痕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显现出来。
才刚刚享受到元神中传来的舒畅感觉,肉身便震动出尖锐的疼痛,如刀剑在割裂意念,通的他神识都好像要崩散开来!
木元这才恍然惊醒,丹田中的玄冥魔神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陷入了沉寂。
所有的真气如万川归海般汇入丹田,木元这才抬起头来,望向远处。
这一下子,就像是从地狱进入了天堂,巨大的反差让木元回想起在死亡绝域的黑暗中行走简直是痛不欲生,让人无法忍耐的苦痛跟难过。
在周围涌动着的生机就像江海汪洋般无穷无尽,木元的元神就像无底的黑洞般大肆吞吐这些不过短短时间不见却恍如隔世的宝贵元气,时间不长就恢复了小半,连损耗的精神都略略一涨。
伸手一拍,太极图中卷着的九转乾坤鼎飞舞而出。
感应到周围的变化,鼎身上的铭文在瞬间大放光明,鼎盖嗡嗡一动,错开一条缝隙。
木元心下也有些好奇,收了九转乾坤鼎后一直无暇启动圆鼎观看两人的状态,现在不免有些担忧。
“冥空都无事,他们应该也无妨!”
弹指一震,鼎盖继续错动,露出了其中的情形。
就见鼎内清气氤氲,如化不开的浓雾涌动,木元伸手一拨,好在九转乾坤鼎与他气息有一丝莫名联系,并未反击。
穷尽目力,就见周化生跟长右仙子并未如乾绝或是冥空般冻结,只是元气亏损的厉害,陷入了昏迷中。
探了探两人的脉搏内息,木元这才放下心来,自己也靠着鼎壁斜躺下来,疲倦之意涌了上来,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余光扫过,冥空进来后也没有直接往前走,而是跟自己般,靠在石剑上,闭目休憩。
无论是谁,在死亡绝域中经历了这一番都会心力交瘁。
木元微微一笑,终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不知有多久,睡的好不安惬,好不舒适,似乎有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睡一个好觉。
木元似乎做梦了,梦见了遥远的过去,缤纷鼎盛的长生宫,巍峨入云的长生七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或生或死,或见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