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冲夫妇叩头再拜道:“霍大侠慨允赐助,就是金家的救命大恩人,请受我夫妻一拜。”
霍宇寰虽然挽住金冲,却不便挽住金三奶奶,无可奈何,只好侧身受了半礼。
拜毕,金冲夫妇又起身敬酒,然后才重新入座,感慨地道:“这是老天爷可传我金冲命不该绝,才让我见到霍大侠和诸位高人,诸位若能早一天来到兰州,我也不必装病诈死,用这种见不得人的笨主意了。”
霍宇寰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使你这样做的呢?”
金冲道:“说来话长。只因我无意间参与了一次字画买卖,招来杀身大祸,迫不得已,只得作死以求避祸……”
霍宇寰诧道:“一次字画买卖,也会招来杀身大祸?”
金冲点头道:“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以前,有人由关外贩来一批字画,到啸月山庄求售,当时恰巧也有几位喜好收集字画的朋友在座,其中一位,就是武林名家‘金刀’许大侠……”
孟宗玉和林雪贞同时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失声道:“谁?”
金冲道:“人称‘一刀镇河朔’的金刀许武——怎么?两位认识他?”
一旁罗永湘接口道:.、“你先别多问,请继续说下去。,金冲目光在两人脸上打量一会,才接着道:“金刀许大侠是位鉴别古董字画的行家,那天却做了一件最傻的买卖,许多名人字画他不要,偏偏出高价买下了一幅粗劣无比的《百鲤图》……”
“且慢1”罗永湘忽然打断话头,岔口问道:“什么《百鲤图》?”
金冲道:“那是在一幅巨轴上,画了整整一百条鲤鱼,每条鱼的游姿各不相同,构图意境倒还不俗,但手法实在很低劣,更不是名家手笔,许武居然一开口便出价七千两。”
罗永湘骇然遭:“七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金冲道:“谁说不是呢,当时不仅那字画贩子惊得呆了,另外几位在座的朋友也大感意外,大家都想再仔细看看那幅画妙在何处,可是,许武却不肯答应,匆匆携了那幅《百鲤图》,告辞走了。”
罗永湘忙问道:“金兄想必也看过那幅《百鲤图》,以你估价,能值多少银子?”
金冲道:“若以图画本身价值来说,最多,只值得三数两银子而已”
罗永湘道:“这么说,金刀汗武竟出了数千倍的高价?”
金冲点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罗永湘道:“但金刀许武也是行家,他既不疯,也不傻,想必那‘百鲤图’定有珍贵之处了?”
鬼眼金冲道:“所以他走了以后,大家都议论纷纷,却始终猜不出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珍贵之处,事后不到一个月,突然传来金刀许武遭人暗杀的消息,我才知道那幅《百鲤图》竟是祸根……”
罗永湘忽然插口道:“金兄怎知许大侠遭人暗杀的?”
鬼眼金冲道:“这—一当然是听人传说——”
罗永湘摇摇头,正色道:“据我所知,外间传说只称许大使是因病去世,并没有人知道是死于暗杀。金兄这消,又是从何而来?”
鬼眼金冲笑了笑,含混地道:“我也记不得是谁说的,反正有人这么说过就是了!”
罗永湘沉声道:“金兄若希望跟咱们做朋友,最好实话实说,否则,请恕咱们无力相助。”
鬼眼金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金刀许武不是被人暗杀的么?”
罗永湘道:“他的确是遭人暗算而死的,但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外间不可能有这种传说。”
鬼眼金冲反问道:“既然外间无此传说,罗兄又怎么知道的呢?”
罗永湘冷冷一笑,道:“我么?我是从许大侠的亲人口中听来的——”抬手向孟宗玉和林雪贞指了指,接道,“实不相瞒,他们两位就是金刀许大侠的嫡传弟子。”
“啊——”鬼眼金冲一声轻呼,脸色顿变。
孟宗玉一拱手,道:“我等此来,正是为了追缉暗算家师的凶手,金庄主不必再隐瞒实情了。”。
鬼眼金冲怔神良久,终于尴尬地点了点头,轻吁道:“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说实话吧,不过,诸位听了千万不要见笑才好!”
罗水湘道:“咱们但求了解事情真相,决不会笑话金兄的。”
鬼眼金冲苦笑着道:“说来实在惭愧,我做的是古玩生意,对于收集古玩字画,也颇有腐好,自从许大侠以巨金购去《百鲤图》后,我虽猜不出该画的妙处,暗中难免好奇,总想知道他抢购《百鲤图》的缘故,于是暗地派人赴河间探听消息,因此知道许大侠是遭人暗算的。”
罗永湘道:“你又怎知许大侠遭人暗算,是因《百鲤图》而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