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想了想,祁王给她准备的两个选项,她决定一个都不选。
几日后,在凰平帝宣召一众高官,议论大理寺卿新任人选时,姬燃推举了另外一位少卿,虽然不是这次祁王推举的那个,但也算是他的人。
祁王见她推了另一个人,想她也还算是识时务,果然没将垫银一事告发。又过了几日,凰平帝下发圣旨,任命了祁王推举的那位少卿升任大理寺卿。
这几日姬燃同那位无党派的少卿也曾私下悄悄联络,让她尽快将先前垫银的文书补上,把账面做平,此事便无法在被用来说事了。
等那边旧账补好,另一边姬夕联络靖国公府的人脉对新任大理寺卿发起了多轮弹劾,此人本也行事不端,多次收钱修改审案结果,这次刚一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弹劾下了台。
弹劾一案自然被纳入御史台查办,可以说是羊入虎口,而他的受贿案也稍微牵连了另外一名祁王党的少卿,虽不是直接参与,但也有失察之过,便一起被停了职接受审查。
这样一来,大理寺有资格继任的只剩了那位无党派的少卿,其实也可以从其他衙门同层级的官员里调任,但因这些风波,其他衙门也不愿掺合进来,所以这名少卿只好临危受命,继任为新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的事,凰平帝也因祁王失察私下斥责了他,但并未公开提起此时,也是给他留足了脸面。
姬燃听说了这事,知道凰平帝还是疼爱幼子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件事祁王吃了个小亏,一定心有不服,还不知道他接下来准备怎么找回面子呢。
大理寺的事本就让祁王十分不悦,近日又收到了益州的消息,说江南军从前暗地扶植的妫韩全买凶要杀嬴海蛟,不想事发被嬴都护知晓,进了督查营,继任安南都护府已是无望了。
祁王听说了这件事,冷笑道:“这燃娘和小姜侯倒还都有两下子。”
随后他又听说这次弹劾大理寺的事,还有姬夕在其中参与,所以才能联络起靖国公府的人脉,他想起姬夕来,眼神狠厉地说道:“只是这燕安王世子,也有些忒碍眼了。”
半个月后,忽有已投降中原的北境鞑靼国大汗发来国书,想要与大齐结亲,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中原来,以图两国长久太平友好。
这鞑靼国在上次燕东军大胜归朝之时也发过求亲的国书,那时候凰平帝没有同意。
如今鞑靼国经过这一两年修生养息,草盛马肥,又来提起求亲一事,言语中也不似往日谦卑,似乎是若中原再不同意,是不给他们面子了。
祁王听说此事后,在凰平帝书房单独召对中,提议道:“燕安王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尚未结亲,不如应了请求,让他们送了女儿来,就在洛阳成亲,我们也算是多了一个质子在手。”
凰平帝听了也觉有理,便点头应允,命人回了国书,同意与鞑靼国结亲,并明确说了结亲对象为中原的燕安郡王世子。
姬夕是在此事已经确定了之后,才知道的消息,这对他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收到诏书时,他在地上跪着发了好久的愣,连谢恩都忘了,还是宫娥屡次提醒,他才魂不守舍地俯身谢恩领旨。
所有的世家皇亲,没有一家不知道他从小倾慕忠毅候长孙,听说了此事,都连连叹息他与姜严著有缘无分,如今亲事是再也拖不成了,圣旨都下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益州。
姜严著这日上午没去中军大营,在宅中练了一阵棍,等过了晌午,才悠悠往营里来找嬴都护。
他因妫韩全的事,近日十分不爽快,也没明确说接下来怎么打算,姜严著私下让嬴海蛟最近就老老实实练兵,不要跑到嬴都护面前触逆鳞,以免适得其反。
这几日只是由姜严著不时过去跟嬴都护说笑一番,下两盘棋,以做开解。
这天她刚到大都护的营房门口,就听到了有些久违的爽朗笑声,知道他这是恢复得差不多了。遂也换上一副盈盈笑脸,跟着大都护的亲兵走到里间来。
嬴都护一见是她来,忙招手道:“贤姪快来瞧瞧这一件宝器。”
姜严著走上前去,见到嬴都护身旁有一个十分精致的武器架,上面竖着架起一柄做工精湛的长柄锤。
她笑着细看了看:“这倒同我从前使的那个有几分相似。”
嬴都护笑道:“我就说我帐下好像是有谁从前好使锤的,也真是老糊涂了,竟忘了是贤姪。”
她摇摇头:“我这几年也收起来不大使了,不怪大都护一时想不起来。”
一旁献宝的一位年长的幕僚笑道:“听闻姜帅这次武举折桂,便是使的从前那锤,只可惜我们离得远,没能亲眼一见英姿。”
姜严著哈哈一笑:“我那锤被我姑妈摆起来做展览了,老先生若想看,改日我叫人送了来,当面给您老耍一套,不值什么!”
另一位年轻的男幕僚凑趣道:“何必还麻烦人送来,就用这柄耍上一套,不也是一样?”
姜严著没搭茬儿,心想这幕僚好不醒事,不过客气客气,竟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但她没表现出来,岔开话题笑问道:“这样好锤,从哪里得来的?”
嬴都护见问,说道:“是咱们蜀地西南的那个铁矿山,最近又开采了一个新的山头,铁矿石质量比先更好了,这柄锤就是新铁打出来的,来,你拿下来掂掂份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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