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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疯狂欲望中失守纯洁爱情:一旦错过 作者:刘国强

楔子

平日里,我们都放飞对方,时间的,空间的,人际的,行为的,随便。只有周末才主动把风筝线轮盘绞紧了,把自己收回来归对方使用,或是使用对方,体会着小别胜新婚的乐趣。十年来,我们经历了五六百个周末,如无特殊情况,从未失过约。可最近,因为我的同学贾界突然出事,我们失约了。

那个周末的傍晚,我正打算忍痛舍弃跟川妹子的最后一轮缠绵,川妹子不干。这表子说,刚把我的*烧起来就撤柴啊,这怎么行?又说,比划这么两下,不冲刺就收兵啊?还说,让点燃的荷尔蒙在自己体内烧成灰,相当于子弹烂在枪膛里,伤身呢!我说,高抬贵手吧,别把我掏空了,晚上跟老婆交不上公粮啦!她向我翻一下白眼,“我靠,没那星腕本事你走什么|穴啊?”说着,她回转身扯过提兜,抓一大把票子摔在床上,“我说过,我这是有偿服务!”我这才想起来,这女子真的拿我当鸭子使了。事前,她说有偿服务,我还以为我交费呢!我急了。我一把揪过床头上的衣服,要掏记者证震她一下。可我的手刚一碰到那个小本子像被烫了一下,一哆嗦,缩了回来。真是人忙无智啊——对这种人,我还敢暴露身份?

就在我骑虎难下的时候,佟大志给我打来了电话:“洪飞,赶快过去看看吧,贾界死了。”

我火速赶到秋比诗花园,看见消防车的长胳膊正从十九楼的窗口缩回来。不大工夫,长胳膊已缩回袖口里。按快门前,我调实相机焦距,看见我熟悉的那个落地窗的玻璃没了,像个悬在半空的门。门上污水潺潺,让人想起旱季的水帘洞。*了。警察封住了楼洞。就连秋比诗花园的住户也拒之门外。如果我没有险些在川妹子面前亮出来的那个记者证,也会被拒之门外。

十九楼上的色彩对比鲜明。几十名蓝衣警察中穿插两名白衣法医,格外扎眼。肉腥味儿、焦煳味儿、烧纸味儿纷纷钻进鼻孔,耙子一样往嗓子眼里勾,一下接一下,弄得人直想吐。引我注目的还有地上凌乱的百元大票,红色的百元大票,秋叶一样飘零在地。我不以为然。身家过亿的贾界,穷得光剩钱了,钱之于他,就像原上草、海里鱼、岸边沙、林中叶。可是,我挤过去一看,还是大吃一惊:那个大房间里怎么全是钱啊,旋风卷拢在沟壑中的红色秋叶,厚得没脚、没膝、没腰啊!

大吃一惊的还在后头,当贾界出现在我面前——谁能想到,一米八二的贾界,当年在大学绿茵场上人称“马户(驴)单刀”的贾界,烧成一个煳家雀,一个不到二尺长的“两头扣一头”弯虾状的煳家雀!

一旦错过第一章(1)

说来也怪,贾界这小子一向胆小而心细,落片树叶都担心砸破脑袋,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却做出一个胆子大于体重的决策,辞职干上了个体户。

那是1993年。

一年半后,贾界已是百万富翁。

当然,那时谁也不知道他的第一桶金不太地道,难以启齿。

贾界辞职后,一头扎进滨海市城四处乱碰,碰得鼻青脸肿后,上浑河筛了两个月沙子,赚了3600块。那个蒜鼻子工头说,先发1600块吧,这阵子手头紧巴,剩下的过几天补上。这1600块钱还没在兜里焐热呢,他就急三火四地给在西丰县城教书的女朋友房美月打了电话:“来吧美月,我一切都安排好啦。我把公务员的铁饭碗都扔了,你当那个孩子王有啥意思?再说,咱们天天在滨海市晃,还兴许找到你的母亲呢!”

房美月来了。

房美月来之前,贾界心里已经十分有底:沙场工头还欠他2000元钱,他已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可是,世事难料,那个蒜鼻子工头在一次雨后“片帮”的事故中丧生,两千块钱也等于“片帮”了!祸不单行,那家公司因他收拾房子晚报到两天,翻脸不认他了!这时候,贾界也想到几个同学,大学同学我跟柳明名,还有,高中同学佟大志都在滨海混事。可他谁都不想找。我在大学里舞跳得好,只要我搭上眼的漂亮女生,一勾一个准。像现在时兴上网一样,我们那时时兴舞会,周周都有,换言之,我周周都大出风头。贾界很不服气。可是,在足球场上驰骋风云的“马户单刀”在舞场上却吃不开。腿一拉一拉的,如裆里夹了尿,怕淌。屁股一撅一撅的,像痔疮犯了,怕疼。他为了踩点儿,只好生硬地一哆嗦,再一哆嗦。看他跳舞能忍住不笑的,除非绑匪的刀架脖子上。开始时,出于面子,当时的美眉们还提着裙子跟他走上一曲半曲的,后来,只要贾界一靠近裙子,裙子们就远远地躲开,仿佛“单刀”会划坏了裙子。我出于好意,免费帮他改错,纠正“饺馅子步”、“仪仗队步”和“瘸子步”,他竟跟我翻脸了。后来房美月告诉我:贾界这人就这样。贾界不找柳明名和佟大志的共性是,他们都是情敌。个性是,柳明名是纸糊的墙,不可靠;佟大志两次考上大学而没读,沦落成一个建筑工地的民工,自己的稀粥都不够喝,能帮上什么忙啊?

1993年的贾界像头瞎猪,噘着嘴巴头乱拱。

1993年的滨海,应该说机遇遍地。一弯腰就捡起来一个。最好的买卖就是对缝。有门路的对大缝,什么钢材建材化工原料啊,对什么都挣钱。暴利。门路小的就对小缝,上工厂倒腾零件,上水产倒腾鱼,上郊区倒腾菜,上农场倒腾鸡蛋。过去这叫“投机倒把”,属于经济犯罪。名字一改,成了“搞活经济”。这个改后的名字,一直延用至今。那时候刚刚实施市场经济,有个“学名”,叫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过渡期间,一公一私如两个狼咬架,你掏我一口,我掏你一口,嘴含对方的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里一半外一半的“双轨制”,为对大缝提供了先机。比如钢材,在实权人物手里抠出计划内指标,一千多元一吨,转手卖议价,能卖两千甚至三千。有时候,物资在库里没动窝,单子在对缝者手上飞快地传着,层层加价,倒腾了十几个个啦!要是有幸对上几个大缝,可就翻身农奴把歌唱啦。于是,这样的现象层出不穷:昨天的穷光蛋摇身一变,今天已是百万千万富翁。有人把那句著名的“摸着石头过河”篡改为“摸着缝挣钱”。当然,也有摸着缝赔钱的,在女人身上。几乎在一夜之间,滨海遍地盛开了咖啡屋、啤酒屋和歌舞厅,类似于现在的洗浴中心和足疗屋。明里陪舞陪唱,暗里陪玩陪睡,小费少则百元,多则千元几千元。一夜之间,大街上尽是操不同口音的美女。要是对这个缝上瘾了,就等于一脚迈进豪华消费的地洞,赔得飞快。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一旦错过第一章(2)

贾界的第一脚,迈进了砂山的一栋红砖土楼。这地方名声上属于市中心的和平区,好听,其实却是这个区的西部边陲。这栋四层老楼可能肾坏了,拉拉尿,墙根一人来高的“裤裆”湿淋淋的,冬生冰凌夏长绿锈。墙皮上“套”着不同年代的标语,外边的字渐渐褪色,里边的字往外翻色,字套字,字压字,扯胳膊扭腿地纠缠着,像小学生多次用橡皮擦抹过的作业,看不清。

房美月一来,就被墙皮上的标语吸引了。看了又看,把那些纠缠着的“胳膊腿”们各归原主,终于看清了一条毛主席语录:“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房美月跳脚拍手地说,好玩啊好玩啊!拍了两下,猛地停下,收了笑,歪着头自语,好玩倒好玩,什么意思啊?

进了楼洞,房美月似有所悟——楼道又黑又窄,两边的箱箱柜柜坛坛罐罐幔杆子木架子支腿拉胯,没有钻丛林和爬地洞的双重经验,难以应付。空气中充斥着说不上来的味道,似骚似臭似酸,直冲鼻子。为了躲破楼梯的“伤疤”,房美月的高跟鞋捣蒜槌式的东倒西歪,在三楼拐角处一偏航,碰了一根竹竿,“光啷啷啷——”一个葫芦头掉下来,顺着楼梯滚下去。灰尘乍起。这声音钻进某个门缝,惊动了又一个生物。“吱咛”一声,眼前的门开了:谁呀?一个身着三点式的年轻女人镶在半开的门缝里。老黑门里夹块白嫩肉,衬浓托月,一个褪过毛的“白条鸡”形象豁然出现。白条鸡的胸罩过于小了,如大胖脸戴个小帽头,特别不相称。深*像张发力的劲弓,胀得胸前的纽扣十分吃力,要掉——肥大的*都快要炸出来了!

哦、哦对不起。房美月腾地红了脸,慌忙道歉,像似自己穿了三点式。

我靠。白条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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