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蒜,这次一定要惩罚你。”袁园抱着他慢慢走进了王府,低头贴着他嫩滑的小脸道:“所以,今晚娘不和你一起睡。”
月圆睁开了眼睛,眼巴巴地盯着她,嘟着小嘴碎碎念道:“是皇帝错了……”。心里打着小小算盘:明明娘亲答应他,今晚一起看爹爹在月亮上砍大树,可是却被坏皇帝叫去!总是和他抢娘亲,讨厌!
袁园皱眉道:“你说什么?”
“我……错了……”小脸虽然不服气,但是为了能和娘亲一起睡觉,月圆扭过头去,不看袁园,声音中听得出他在耍脾气呢,
“知道错了就好。”袁园抬手刮了他的小鼻头,某只小人皱着小脸禁不住打个了响亮的喷嚏,他举手摸了摸鼻子,袁园微微怔了一下,又道:“但是惩罚还是要的,今晚你一个人睡,不要踢被子,要乖哦。”
他摸鼻子的动作像极了吴霏,就这一点,让袁园心中起了一道坎儿。
她抱着月圆进了房间,轻轻地把他放在专门为他做的小床上,这小床刚好能容下他,紧紧靠在袁园的床边。
袁园为他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宝宝,做个好梦哦。”
可是她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月圆死死地攥在小手里,那小眼神幽怨又委屈,语气坚决:“我要睡娘的床。”
“不行。”袁园蹲下身子,瓣开他的小手道:“你要长大,不能一直和娘睡,不然以后有了老婆怎么办?”
“我不要老婆婆,我要娘。”
“……老婆是陪你一辈子的人,陪你吃饭,陪你玩,陪你睡觉,还给你生小孩子的人。”某袁一头黑线,她有些头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三岁半的小孩讲这些。
“我要你做老婆。”月圆一脸认真地看着袁园:“给我生个弟弟。”
袁园温柔地笑了起来,她实在经不起月圆这个小家伙折腾,被他说两句就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全部掏给他,他陪在自己的身边的这几年,或许是她最幸福的日子。还好,有他。
她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抱到了大床,小家伙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大床上手舞足蹈翻了几个滚,还没有等她说完小人鱼的催眠故事,就打着小呼噜沉沉地睡了过去。
袁园解衣,转身准备吹熄灯烛。心道明早一定要趁着月圆还没醒就动身去沿海的州县,不然小家伙肯定死缠烂打要跟着去。
这时候,屋外传了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声音温润:“可睡下了?”
袁园推开门,看见了他靠在门栏边,清秀的脸庞硬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有些无助,低垂眼睑,惊讶道:“大哥,都这么晚了,有事么?。”
因为不能解开毒锁,就无法去毒,琪晟身上的毒是被闫姬肜强行压制了下来,虽然眼睛废了,但是命还是暂时保住了。当年战争结束后,她奔去东满看琪晟,琪晟就硬是随她一起回来了。想到王府平日登门造访的人很多,袁园在另一处修了一个清新秀雅的别院,让大哥好生静养。上半年,闫姬肜也专程从东满赶来她每年都会来为大哥施一次针,用以续命,才刚刚离开北萧。
琪晟是一个人前来的,甚至没有让双儿搀扶左右,他拄着一根木杖,斜依在门栏边,脸色有些苍白,轻微地喘着气息,看得出似乎他一路走来费劲不少。
袁园连忙将他扶进屋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担心道:“为什么不让双儿陪你来?别院离王府这么远,你一个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月圆睡了?”琪晟接过她的递过来的茶杯,单手握住茶杯,细长的手指缓慢地转动着,有些微颤。
袁园回望了一眼床上的月圆,粉拳紧握,有时牵动下眼睛和嘴角,小嘴唇边挂着一道透明的口水印迹。“他一睡,雷都劈不醒。”她笑道。
“他们失去耐心了。”琪晟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良久,又放了下去,心神不宁道:“他们要动手了。”他看起来很急躁,又似自言自语。
袁园从未见过琪晟这么慌张,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握住他的双手,拧眉道:“他们是谁?我在这里,大哥慢慢说。”
“虽然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失忆,不会记得以前的事。”琪晟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那些人就像鬼魅一般纠缠他多年,若不是他告诉他们妹妹失忆,恐怕琪磷也早就牵扯进来。
他本来就命薄如此,生死早已经看开,若非琪磷强硬要求闫姬肜每年来为自己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