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骞儿牵起唇角回应小悦,心里决定今天再去拜托贾经理一次,要是再行不通,她也不多留了,明天就打道回府。
满天星斗在漆黑天幕中闪烁,晕黄朦胧的月光偶尔被飘过的云朵戴上面纱,虫鸣蛙叫是夏夜的奏鸣曲,微风驱走暑意,拂动浪漫的白纱幔,舒活度假Villa的夜晚美得像幻境。
尤其,舒活还贴心的提供托儿服务,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有专门陪孩子玩游戏、讲故事的大哥哥、大姐姐,让带着孩子出门的家长们也可以得到休息。
骆骞儿没浪费这项贴心服务,把小悦送去玩游戏听故事,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还预约了按摩师来做舒压SPA。
可约好的时间到了,来的不是要让她放松的按摩师,竟是令她无比紧张的不速之客。
“汪格威?!”她瞠大眼,心跳又乱了频率,忘了自己说过不记得他,还下意识就喊出他的名字。
“原来你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他神态自若,勾起嘴角看着此刻格外清新脱俗的她。
一身纯白的连身宽洋装,微鬈长发柔顺的披在肩膀,脸上脂粉未施,水灵杏眸、秀挺鼻梁、红润粉唇……她比他记忆中还多了几分韵味,但是却同样的撩动了他的心弦。
她心虚的别开眼,没针对这个话题做回应,端出没好气的口吻来应付他。
“我跟别人有约了,现在没空。”
“我帮你把约推掉了。”他不以为忤,但从早上到现在,还是纳闷着为什么她对他的态度变得这么差?
人家是爱屋及乌,难不成她是“恨屋及乌”,当初被麦适凡抛弃,所以把曾是麦适凡朋友的他当成了敌人?
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冤枉了!他和麦适凡老早就疏远了,毕竟个性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其中有很大的因素,就是他看不惯麦适凡对她用情不专,他可是站在她这边的。
“你怎么可以?”觉得荒谬,她胸中燃起一把火。
“你找我不是吗?”他悠哉悠哉的晃了进去,兀自走进发呆亭落坐。
她忍不住啐:“见鬼了,谁找你啊!”简直莫名其妙。
“贾经理说你找我找得很急?”他故意暗示,胡子下的俊唇噙着浅淡微笑。看来她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她脾气可没这么大,不会像早上那样甩头就走,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彷佛被刺猬附身。
骆骞儿愣了一愣。
贾经理就是舒活的经理,而她这两天找很急的人是舒活的老板啊,又关汪格威什么事了?难道……
“你就是舒活的老板?!”推断出意料之外的答案,不禁令她惊诧扬声。
汪格威抿着一抹笑颔首,为沉稳内敛的气质加入了些许傲然自负。
“很巧对吧?”就像他也没想到频频要求接洽的PRO购物台代表,竟然就是昔日暗暗恋慕的心上人。
是的,心上人。
就在八年前,她是他朋友麦适凡的女朋友时,他就暗暗的喜欢着她了,只不过碍于彼此身分,他从未让这份心意曝光,这一埋藏,就是这么多年的岁月,而今再重逢,沉睡的记忆苏醒,在他心口鼓噪,所以他今晚来了。
“欸,是很巧……”这下子,骆骞儿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那……你愿意看我们的企划了吗?”
“啧,老朋友见面又不是只有公事可讲!”他笑睇她一板一眼的样子。
“那不然要讲什么?”她竖起防备,自认和他又没什么交情。
“讲讲你最近这几年的状况,或是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我也很乐意告诉你。”他耸肩摊摊手,想多了解她。
早上小悦说过没有爸爸,所以他推测她现在是单身状态,而他心里隐约有些念头在成形,催促他有所行动。
“我没什么好讲的……”骆骞儿正要开口婉拒多说,入口处又进来了两位服务人员。
“这是特别招待的晚茶餐点。”将三层点心架和花草茶端上发呆亭,再布上点燃烛光的玻璃钵,服务人员才离开。
“坐呀,不用拘束。”他示意她坐进发呆亭,替她斟了一杯花草茶,兀自聊起自己。“这地方其实是我爷爷的农场,两年多前我才从美国回来继承这里,然后慢慢改建成舒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