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跟着冷不丁的一抖,想辩解些什么,已经来不急了,他这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一看就是一夜没有睡,难道说,他一直在等着我?!
“准备去哪。”如同野兽咬碎骨般残忍无情的语气,短短四个字的质问让我胆战心惊。
“我、我想出去租房子。”我口不择言的胡乱编造道。
“我同意了?”落落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府一样,带着极深的寒冷,我被他冷冰冰的眼神盯的几乎要丧失语言能力,因为心里有鬼!
“没……我……”
“还撒谎!”落落突然把手中的卡往我的脸上用力一甩,差点把我的脸给割烂,我的头偏向一边,头松散下来,鼻头狠狠酸了一下,心中五味陈杂。
落落直接一个膝盖压在床上,然后用手握紧了我的脖子,我骨架本来就偏纤细,落落轻而易举的就给掐住,我甚至能够听到骨头咯咯的响声。那样的力道我毫不怀疑他是想把我掐死,他的眼神中我有从未看到过的愤怒,他太喜欢掌控了,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东西,以至于微不足道的我对他的反抗触动了他近乎变态的原则。
“你知不知道你的谎言有多么的幼稚,你是在讽刺我么。”他用力的瞪着我,心底的怒火似乎一瞬间窜了上来:“这就是你和米雪呆在一起的结果,恩?”
“说了谎不仅不认错,还关掉手机,彻夜不归,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纵容的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公然和我作对!”他的手越攥越紧,几乎要把我的舌头给从根掐断:“想要逃跑是么?我问你是不是想要逃跑?!”
自从我见到落落的那一刻起,他从来没有对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对什么事都是平静冷淡的,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失控过。人们常常比喻手段强大的人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整死谁,我终于明白这个比喻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在落落手中的我无异于一只蚂蚁!
我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他松开了手,让我短暂得呼吸,然后在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颌,力气极大,我只感觉肌肉被扯断,下巴要错位,但是我心里的那股倔劲也跟着涌了上来,我没有向他求饶,更没有用眼神向他示弱,而是恶狠狠的瞪着他,没有半点的让步。
我狠狠的唾了他一口,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一次我再也不想低头了!为了沈煜我连死都不怕,如果这一次我们都抛弃前嫌我还不能和沈煜再一起,那就让他弄死我好了!我和沈煜之间夹杂着几个世纪都无法解释清楚的误会和芥蒂,我再也不要这样痛苦的活着。想起沈煜这个名字,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件着光的白衬衫,和他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颜,可是当昨晚看到他毒瘾作的痛苦,想起他的颤抖和嘶吼,我心里几倍几十倍的疼!
我管你落落有什么计划,我也不去想怎么和沈煜解释我这段时间离开他的原因,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是要和沈煜在一起!这一次,说我过河拆桥也罢,我不想再臣服于他,因为最先破坏规矩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
落落用左手轻轻的擦拭脸上的唾液,变态似的用舌头慢慢舔舐,嘴角因为生气而十分的僵硬却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服气是么?”
我皱着眉头,在他松懈的那一刻,用尽浑身的力气拨开了他的手,下颌松动的朝他吼道:“我就是不服气!我之所以听你的话,就是为了保护沈煜,但是你呢?你在害他!你想把沈煜往火坑里去推!既然你不遵守约定,我为什么还要跟傻子一样去遵守?”
“我给过你机会。”他听后,眉头抖的厉害,连嘴角最后一丝标志性地笑意都消失了:“现在想要退出,未免太晚了。”
“陈桑,当初你跪地求饶般的求我让我帮你,现在你利用完我就想要全身而退,但是……”他的手猛然划下了我的衣襟:“你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谁!”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忽然把我的衣服扒到了手腕处,然后将我的双手用衣服给绑了起来,我慌张的搓着双腿,用力的往床的另一边移动,大声的向他吼道:“你要干什么!”
“今天,你给我记住这一切,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进了这一行,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没有什么东西是凭空而来的,只得到却不付出的人,活在梦里更合适!”
“你的计划太长了,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求我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你跟我之间没用公平,只有服从。陈桑,看来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不给你点教训,你只会越来越不听管教!记住,你就是我的一条狗而已,不要因为穿上了衣服,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不能违背我!否则——”落落掐着我的唇,一双眼睛暴怒的盯着我,语气阴森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愕然,因为他言语中那股足以把人给腐蚀成残渣的狠厉,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但是即便是狗,也有受不了主人逃跑的权利。
反正十几年中,我一直在逃跑,却不过是从一个陷阱,跑入另一个陷阱而已。我以为落落和他们不一样,那些人道貌岸然却人面兽心,落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是对我非常好。但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就是个恶魔,大恶魔!他的内心充斥着黑魔法,阴暗到令人指!遇到这样一个变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
“你个变态,你松开我!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你去死啊!”我边虚无的喘气,边朝他大声的吼道,浑身上下都是粘腻的冷汗。
落落像是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然后一手撑在我一边的脸旁,上身微微的向我靠拢,黑色的刘海被汗水打湿,像刺一样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显得他的双眼更加的阴鶩。
他抬起下巴,近乎病态的靠近我,语气中带着粗喘:“要么乖乖听我的话成为我的奴隶,要么你有本事就想办法扳倒我,否则现在这种时候和我作对,就是在找死。”
他话音方落,突然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坚硬的指头像是要掐进我的肉里,他把我踉踉跄跄的从卧室里拖了出去,我的双手被捆,根本无法阻碍他,只能像一只待宰的鸭鹅一般做些无力乃至悲壮的挣扎。
然而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把我拖到了那个一直禁止我进入的房门前,我双眼充血的看向他,单薄的瞳孔里透着惶恐。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将我一把推进了那间暗室里,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落上了锁。
我终于的知道他绑我的手的目的了,就是让我没办法去开门,不,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失去平衡。
我的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异常的吓人,我浑身狠狠一麻,神经都差点要被扯断了。
暗室里没有一点点的光线透进来,狭小的空间就像是一个坟墓一般,带着鬼哭狼嚎的冷。
我僵硬在原地,无法辨别出方向,只能嗓子嘶哑的冲门外吼道:“放我出去!你这个变态!魔鬼!”
落落的声音格外冷静,带着训斥似得愠怒:“你给我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