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找人帮忙啊!”长歌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逢单垂眼喝茶,选择无视。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她放歌江湖的时候,他还在生存与死亡的分界线上苦苦挣扎。
“小姐,买束花吗?新摘下来的荷花,还有清香呢!”一个小姑娘背了满蒌的荷花,眼巴巴的望着她!
长歌怔了怔,失笑,“我不用了,谢谢!”
小姑娘望望她旁边的逢单,“不是给您买的,是让您给这位公子买的,你看公子的样子,一定很喜欢花的,拿回去插在房间里,空气都会变好的。”
逢单喜欢花?长歌转头去看他,逢单无辜的回望,“我没说过我喜欢!”
小姑娘失望的去了邻桌,逢单的视线落在那荷花上,
“绿盖半篙新雨,红香一点清风。
天赋本根如玉,濂溪以道心同。”
他移开了视线,他何曾有过那般闲情,如一般男子,清水濯莲?
“啧啧!原来我们长歌小姐,如此不解风情!”一个男子,青衣暗纹,闲闲地倚在二楼楼梯处看他们。
逢单不动声色,看着一抹笑容在长歌眉间闪亮的绽开,“阿恒。”
同时,他也不动声色的想起,盟主叔叔,风华正茂,翩翩公子这几个词。
段恒大踏步的走过来,端起长歌的杯子便往嘴里灌,然后,看着长歌似笑非笑,“他不喜欢,我喜欢。”
长歌一挑眉,笑意盈盈,似乎也听懂了他这不着头不着尾的话,一招手,“小姑娘,你过来,你所有的花,我全买了。”
荷花,亭亭玉立的摆了一桌,段恒从中拿出一支,“一桌花香扑鼻,我们长歌,你不知道,其实我只要一支就够了?”
他的笑意不变,长歌脸上的笑,却淡了少许。
“阿恒,你还不肯原谅她吗?”
指尖在花瓣上缓缓摩娑,段恒轻笑,“我们都没错,只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长歌叹气,有些心疼,“阿恒,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段恒抬起眼来,看着她,“长歌,你呢,人生又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他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声音温和,“很痛吧?”
将心爱的人,送到另外一个人的身边,很痛吧?
为他披上嫁衣的时候,很痛吧?
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任他在怀里慢慢凋零的时刻,很痛吧?
长歌没有说话,段恒长臂一身,竟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很痛吧?”
长歌身形僵了僵,却终是在他的怀抱里放松下来,声音低低的,带着哽咽,“阿恒哥哥。”
逢单一口茶水还含在嘴里,震惊得半天吞不下去。
他已经够不顾礼教的了,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主动的去抱一个女子,似乎,还有些别扭,可是这人,做得这样自然。
还有将军,在他的记忆里,从未看到她这般示弱的样子,她竟然肯在他的怀里,掉泪?
刚刚她喊他阿恒哥哥,逢单缓了缓心神,将嘴里的茶水咽下,他早就说过的吧,将军要是有个哥哥,一定会比较幸福。
“什么也不要说,今天我先带你玩玩!”段恒一句话,便止住了所有的话头,长歌也不再多说,只是乖顺的任他牵着,走下楼去。
是的,乖顺,真的要用乖顺这个词。
逢单的眼睛越睁越大,这位段恒,不知道是何许人物,居然让将军收敛了一身锋芒,在他的面前,平静温和。
先进了一家成衣铺,段恒往凳子上一坐,“伙计,把你们最好看最贵的衣服都给我抱出来。”
扭过头去,“你是秦子期,还是张逢单?”
逢单已经从初时的震撼里恢复过来,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张逢单。”
段恒点点头,转回头去,拍拍长歌的肩,“这个不错,可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