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边的人便过来把她拦住,胡二嫂仿佛被人推向了深洞,嗷嗷直叫,忽然她飞身一转,朝
着站在自家大门旁的丈夫,“你妈屄;小婊子养地,我弄死你亲妈,你家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哎,欺到我头上也不行哎,不怕你长双屄四奶头子哎,够种今天就干到底哎………”大蓝子满嘴
在叫,忽也转过身对着自家的丈夫,双脚直跳,“你妈屄你站着干吗,看你妈野汉子啊,老
娘我怕什么,老娘我不是婊子精养的哎,老娘我不是嫁三个到五个哎,你七吓八吓吓些什么
东西,以为人都不知道,以为人都怕你,知诉你,老娘我什么大驴大马没见过,怕你这个王
八孙子,怕你这个婊子养地,怕你这个骚货臭货不要脸货………”胡二嫂也浑身上下在运动着,
她速一个急回头,“谁不要脸?”大蓝子扭过脖子尖叫道,“我骂我老板,管你什么事。”胡
二嫂旋复过脸向自家老板,“我就是骚货臭货嘛,你看怎么样哎,哪个要不服气,哪个来就
是喽………”
二贵说,“哎呀,吃了不就吃了吗,老是吵什么呀。”“你妈屄,不要你讲,可惜他还
没眼望你这个香货呢,去撒泡尿照照自已是副什么模样………” 栓柱也在劝说着自家的老婆,
大蓝子的耳朵仿佛只装在胡二嫂的口袋里,丈夫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见,她嘴直撇,头直摇,
向观众冷笑道,“嘿,我的模样是没你的模样俊,可我的老板他偏爱我这副丑模样,偏不爱
你那俊模样,你贴他一仟块钱他都不要,拣块泥巴把你盖着………”人群吃吃在笑,来福小顺子
小三子几个相逗着笑话跑开了,西门玉见他们往这儿跑,便慌忙从草堆旁边走了出来,心里
念念不舍的,可又实在不好意思再看了,只得跟着他们散去。
犹如吃饭只吃了个半饱,西门玉在屋里急撩撩地难受,到底忍不住,又跑到门旁侧耳
远听,直到骂声渐渐平息,西门玉这才安心下来。他一边煮饭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她们
这吵了半天究经是为什么事,一句也没听明白,似乎她俩并不是在为某件事争理,而是在讨
论哪个以前当过婊子哪个现在没人要,趁现在收工没事时,请双方的丈夫作证,来个澄清、
解决,不觉嘿地一笑,真是得味,吵架就是要以理征人,说得对方心服口服、低头惭愧,或
雄辩狡辩,驳得对方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怎么能东拉西扯,什么四两棉花纺纺,撒泡尿照
………哎?自已这么热心于她们的吵架,不也正是这些个俗言烂语吗,如果她们来个斩钉截铁的
振振有词,自已还去看吗,管别人的理长理短呢,西门玉一惊,他感到自已很猥陋,怎么专
喜欢听这些污言烂语呢,锅洞里火头向外一窜,他往后一缩,来福他们也是喜欢听,可他们
是喜喜发笑地听,自已好象并不单是觉得好笑才听,好象是………却又明状不出,但总觉得是与
他们有点不一样,隐隐地,一缕淡淡的迷茫在眼前漫延,他想不下去了。
饭好了,把白菜炒炒,站在锅台边把三碗饭吃下肚,又铲块锅巴嚼嚼,不觉天就黑了,
点上油灯,洗洗锅洗洗脸洗洗脚,凳子上坐着,望着灯火,黄黄的灯火一跳一跳着,掏一支
烟就着灯火点着,抽着,又点一支,胸口好闷,便吹灭灯,上了床。翻着身,又翻着身,浑
身好不自在,又爬着身,又仰着身,急了一身汗,把裤头脱了,又翻身,头一偏,鼻子嘴正
好碰着胳肢窝,一股浓烈的馊香气,他忙使劲地吸着,鼻子嘴在菀郁的胳窝毛里磨擦着,好
快活,又掉过头去对着另一边胳肢窝,又从胳肢窝移到胳膊,又到腿,又到脚,好快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