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是被创造的,所以不论情况如何,你们都应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死,这就是人偶的宿命。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题记
暗夜。幽深的小金属四方间。符咒刻在墙壁四周,布满了狭小的房间。奇形怪状的字符径自发出幽幽的绿光,只能让看清楚自己而已,并不散开。房间正中是一块巨大的冰凌,它的对面站着一个人,黑发黑风衣,还有一双在深夜里散发着妖魅气息的清亮的红眸子。
他后退一步,左手猛然拍在一个鲜红的大字符上,红色字符发出暗暗的红光。他口中喃喃念着些什么,接着红光忽然连成一个不太明显的圈,亮了,又灭了,突然那冰凌里似乎也有些反应,一个发着蓝白色冰魄光芒的东西开始亮起来,越来越耀眼,刹那间地上的字符猛地亮起来,先是外围,接着,沿着刚才那人拍的地方渐渐延伸出去,连成一个亮红色的五角星,与此同时冰凌里蓝白色的寒光的亮度也瞬间提升,激得那人向后踉跄退了几步,右手臂提起来遮挡那强烈的光芒。红光罩住了底部,蓝白色的强光一下子冲到了房顶,仿佛不满这间狭小的房间似的,一下子冲破了天花板射向天际,昏暗阴沉的天空显出一丝紊乱,冷冽的光打破了沉寂后又迅速退去,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原本是金属房间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残缺不全的、烧的焦黑的地板以及它所连着的一小部分墙,还有那个已经有些变形的大冰凌。尘雾遍地弥漫,惹得那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时,那块冰块上出现了什么状况。先是一块突起的黑色玄冰开始一点点剥落,最后竟掉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娃娃冰蓝色的及腰长发水蓝色的眼睛,一件白色和服上绑着浅蓝色的丝带。
那人眼疾手快,向上一跃一个空翻,左手一伸将它拿在手中。忽然向后急退,右手一撑墙,稳稳落地。
同时,那块晶莹的大冰块开始大块大块地往下掉,巨大的轰隆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冰块被剥得只剩下薄薄一层,从里面走出一个玲珑的人形。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形是个女子,与那娃娃的外貌并无二致,只是大些,就像是人偶的放大版。
这女子走到那人跟前,张大她无神的大眼睛,漠然说道:“主人。”那人笑了,说:“既然你认我为主人,那我也该给你个名字。这样好了,你既是由冰修以本体,以雪塑身,合冰雪之精而拥有意识,那我叫你‘冰浏’如何?”冰浏微微颔首,道:“多谢主人赐名。”
“噢,对了,刚才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昶。”昶又笑了,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还有,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地方,你暂且先住在那里,注意不要让别人知道,懂了吗?”昶的笑容收敛起来,严肃地问。
“是,主人。”冰浏不带丝毫感情地回答。
事前——
“真的是这样吗?”
“嗯。”
“注定了?”一个长着一头金色长卷发,身淡青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黑衣的男孩苦笑着反问,“大概,只能顺其自然的吧。”
“顺其自然?你?”男孩身旁,一开始发问的黑发女孩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可你也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要不要找尼克斯帮忙?”
“不用。”男孩立即回答,“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牵连到她。阿特洛珀斯呢?”
“哦,她呀,”黑发的女孩朝一个房间努了努嘴,“在整理东西呢。要叫她过来吗?”
“还是不了。”男孩微微笑了笑,说:“那么,以后还得麻烦请你们帮忙了。”
“知道了。你好自为之。”金发的女子回答。
“没问题吗?”黑发女孩问姐姐,“以他的身份,如果真像预示所言,那岂不是……”她欲言又止。
“的确。看来,这一切会如何发展,都只能看造化了。”金发女子忧愁地望向天空。
第一章
夜玫瑰如其名,是开放在夜晚的美丽花朵;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夜玫瑰的悲哀?
——题记
白天。上午的明媚的阳光普照在外面的大地上,但远处却有一片阳光永远无法涉足的区域,那里终年阴暗,古老的墙壁上爬满了半青半黄灰不溜秋不知道名字的枯枝蔓藤,有一些屋子的外墙边缘总是湿乎乎的,好象要渗出水一样,永远散发着一股霉味,终年不散。再加上这座城堡的所处地十分偏僻,终日不见阳光的阴森环境使数以千计的蝙蝠——黑蝙蝠,红蝙蝠,还有许许多多叫也叫不出名字的翅膀上泛着金红色光泽的大小蝙蝠,全都聚在这些城堡周围生息繁衍,加上这座采用的哥特式与古欧式城堡建筑风格,和空气中时刻传播着的古老霉味,让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域,渐渐流传出许多传言,当地政府见那里杂草丛生,遍地荆棘,便想对那儿进行开发改造。无奈,古老诡异的传说与现代社会上的各种风言风语使政府对此束手无策。久而久之,这片地方从外面看去就是一片古老的废墟了。
但这古堡的内部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么死气沉沉。相反,城堡里面居住着许多人,只不过他们昼伏夜出,对于那些“正常居民”来说,自然是奇怪了些。特别是——当居住在城堡里的“人”是那种生物之后……
一个人正走在前往城堡的路上,他是来觐见一个人的。说实话,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但只要一见到那个人清冷的目光,就会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不是一般的不见了,而是真真正正地消失了——一切生命以及事物都不复存在,只剩下高傲的他和性命岌岌可危——虽然只是感觉上的,但他的确如此感觉——的自己。
城堡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接近了。有点紧张。他想。
明明和他一样都同为“绝对者”,可为什么每次见到和自己在世界意义上是一对——他自己本人也这么认为——的人,会感到那样遥远的距离呢?难道是因为对方的力量与他正好相反吗?可他们之间不也曾经……他的思绪飘向远方。
话题回到眼前的这座城堡。现在这个人正在城堡大门附近的树林里的密道快步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人的宫殿。他化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