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按说早上出发的话,这会儿不是就能到了赵家窝子了?怎么会在这里?”
安大郎看着人多,一时倒是不敢开门了,生怕是什么不好的人物,害了家里的妇孺,忙转移话题,想探听一二,好在那王大奇是个最快的,立马就接了口,也说了目的:
“还能怎么的,贵人脚扭了,这不是听说你这里好像弄了个歇脚的地儿嘛,所以直接找上门了。”
一听是这事儿,安大郎心定了,他知道自从年前这山洞弄好后,很有些赵家窝子的人帮着他把名声弄出去了,这人知道倒是也对,忙接口道:
“是找不到吧!是隐蔽了些,我带你们去。”
说着,打开门走出去,然后又快速的把门关上了,虽然听着是没什么大碍,可是到底自己这一方势单力薄的,还是小心为妙。
好在那几个也一心是想着早些安置,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在安大郎的引路之下去了那新弄好的地方,一看里头好些个房间,宽敞的大厅,被褥齐整,总算都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野外露宿了,即使是相对安全的山林,宿在野外倒也也是不让人安心呢!更别说他们还带着贵人,更是不敢随意了去。
安大郎领了路就回去了,而那十来人则又忙碌了起来,其中几个忙不迭的在那边点火堆,王大奇更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点着火炕,只有一明显脚下不方便的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在大厅中间的的凳子上坐下,和那一个四十上下的粗汉子在桌边说着话。
“想不到在这山里,还有如此的地方,看着粗陋了些,倒是让我们这样的多了不少的便利。”
那中年文士四下里看了看,虽然因为光线不足,很有些模糊,可到底也能看清个大概,明显是新作的桌椅,土胚的墙,用火把照明的屋子,心下对于这里很有些好奇,他是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山洞,
“大人有所不知,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山里常有的,山中猎户去深山打猎,往往一去就是几日,为了晚上有个歇息的地方,常在山中树上,或是山洞修个住所,放上些常用的米粮柴火,以备不需,因着山林深密,不同的人做的屋子总在不同的地方,打猎又没有个准,谁知道是去哪个方向,所以为了相互方便,便说好了这样的地方,是所有人公用的,谁不方便都能直接去最近的歇脚处住宿,吃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吃了用了之后,别忘了把那些米粮柴火补充好就成。延续到了后来,就是采药人,山中过客,也知道了这个规矩,在危难时,也能在这样的地方得到歇息。咱们这样山里头出来的人家,哪一个不知道这事儿!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样的地方得到过帮助呢!”
那中年汉子听了边上那汉子这般解释,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些惊色,赞叹道:
“果然?如此良善质朴之民,倒是有了几许大同的意趣,难得,真是难得的很。”
那粗汉子听了这文士说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明白,可是依然能听出这是称赞的意思,心下也觉得骄傲的很,嘴巴一咧,很是欢喜的继续显摆:
“不过这里倒是和深山不同,要说起来,这里不过是这安家自家打猎的地方,这几个最近的山头,就他一家猎户,原本也不必如此,只是这里正好是几处村子中间,不远处咱们过来的那处小道总有人走过,那安大郎是个实在性子,这些日子走动各村,帮着贩运些货物去县城挣下点脚钱,再加上本身打猎很有些本事,也挣了些银子,就将这处山洞收拾了,也做了个歇脚点,好方便往来的人,这事儿我们这附近的人家都听说了,哪一个不是翘着拇指夸赞的,说他安大郎是个好样的。“
“确实不错,这也是行善积德的大事。本官初来扎到,这治下能有这样的百姓,真是幸事啊!“
这正说着话,那边火炕已经点好烧热了,众人忙不迭过来,想请了这文士去左面最前头的单间住,那文士看了看众人,又问了问其他人的安排,听着还有六张火炕,知道足够住下,这才应下了,算是确定了住处,只是还不想立马就去,想着和那粗汉子再说说话,听听这山里的事儿,多了解些情况,他到任不久,和属下还没怎么熟悉,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那里能放过,双全难敌四手,没有下属配合,他这官也坐不稳当啊!
倒是那个粗汉子,粗心粗肠的,那里知道这文士的心思,转头问起了吃饭的事儿,
“可看到米粮了?“
“头儿,看到了,那箱子里有二斤碎米,灶台也点着了,正熬着粥呢!只是这到底少了些,咱们这么些兄弟,只怕是不够吃的。“
回话的是王大奇,那火光下的脸庞,眉头都扭成一圈了。怎么看怎么,偏偏这时候他那肚子还很是配合的响了起来,这下那些刚忙乎的有些累了的汉子们又忍不住笑了,这王大奇,只要和他一处呆着,那就不愁没有笑话看。
和文士坐在一处的是县衙衙役的头目,还是这县衙的铺头,毕竟也是半个官身,再是粗鄙的性子,也有几分机灵,一听说起粥,立马想到了自己疏忽的地方,他们可是还没吃饭呢!特别是身边这位,那可是新来的县令,若是饿着他,自己以后日子可不甚美妙了!忙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丢到王大奇手上,很是不满的说道:
“你个混小子,什么脑子,那里能让大人吃这些,这里有四钱银子(就是四百文),你且拿去给安家小子,让他整点野味来,他身手不赖,家里必定还有些肉食,让他媳妇做了来,不是连襟嘛!多搞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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