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表情是肯定的,看来我猜对了,她说:“是,我确实找他有事,我告诉他你和吴渊是因为我才分手的。”
心里大惊,她竟然对苏瑾南说了这个,可是那天看苏瑾南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了这件事,除非他当时脑子进水了,否则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暴跳如雷的,我忙问:“为什么?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她才不会因为我的质问而乱了方寸,依旧不咸不淡的说:“你也不用生气,其实你和吴渊的事恐怕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提过。”我被她的话彻底惊着了。
她笑抿一口咖啡:“苏瑾南接触过的人是什么背景他都有办法了若指掌,包括我在内,当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是葛周的情妇了,更何况是你?”
“既然他早就知道我的过去,你去找他还有什么意义?”我觉得这些事情本质上就是冲突的,她都没有‘武器’在手里,难道去赤膊吗?
“你别自作多情,你还没有重要到让我专程去找他的地步,这只是顺手的事情,我这次找他主要是求他帮忙。”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捎带手都能扯上我的过去,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城市太脏
“帮忙?你是市长大人的枕边人,还有什么事需要求人的?”
她不理会我的嘲讽,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葛周昨天被双规了,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传出去。 ”
“双规?”
“之前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政府工程系豆腐渣的事,专案调查组已经查到葛周了。”
“可是这和苏瑾南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知道政府工程是葛周捞油水的手段之一,他很谨慎,他宁肯放掉这块肥肉都不进这个局,因为他过去从葛周身上得到的利润已经很大了,我不知道这次该说他是懂得适可而止还是野心更大。”
“就因为他不愿意和你们手拉手一起死,你才来跟我说这些?”
白桐撇撇嘴:“我不知道该说你有眼光还是运气好,上一个男人头脑可真是简单,这一个却精明得厉害。”
真是不明白她今天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什么意思?”
“吴渊想想都觉得他可怜,我说我怀孕了,他就心甘情愿的替别人背黑锅,他以为是他让葛周戴了绿帽子,其实那顶帽子是寇在他自己脑袋上的,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后来孩子没了,他几乎比葛周还要内疚。现在就更惨,拉着女人的裤腿吃软饭求上位。”
孩子不是吴渊的,真是可笑,要是让吴渊知道他因为别人的私生子而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应该会痛不欲生吧,可是我并不想告诉他,因为这是近乎自杀性爆炸事件,伤人的同时先死的是自己。
“那苏瑾南呢?”我努力将孩子的事抛到脑后。
“他那天在拍卖会故意跟我争,哪怕抬高价格也要到手,就是不想别人这么轻易的联想到‘贿赂’两个字,在公海上转一圈的洗钱方式太声势浩大,而且苏瑾南很清楚慈善基金会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葛周洗钱的渠道,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所有单据都是他脱身事外的凭证,也因为这样我和葛周成了贪污枉法的罪人,而他还是大发善心却惨遭欺骗的受害者,说到这里你应该大概明白上次车祸的内幕了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去举报你?”
“你不会的,因为这事牵扯着苏瑾南,不过我也不怕了,葛周已经被双规,如果苏瑾南不帮忙的话,他出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恐怕过几天连我也要进去陪他了。葛周这个人在官场上是出了名的厉害,与他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苏瑾南更有手段,不仅能让老虎开开心心的脱下皮毛还双手奉上,最后更是身陷囹圄。”
她看了一眼窗外又说:“我在车祸之后还见过你一次,那天我上岳凉山接葛周的时候你们刚好开着车下山,你现在应该明白苏瑾南为什么要送金法曹给葛周了吧?”原来那天一闪而过的身影是白桐,我还以为苏瑾南是一不小心碰上爬山的葛周,原来是早有预谋,对,是那个电话,他那天接完电话就匆匆拉着我上了岳凉山,那么他的目的就是人工湖的工程!
我心中七上八下,慌张不已,可是又必须要装得若无其事:“葛周进行权钱交易,这只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世报而已。”
她双手抱胸看向窗外:“我们只是利用法律的规则打点擦边球。”
“恕我不能苟同。”
“可我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我们同样触犯了法律,而他就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她挑起眉毛说:“对了,有件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上面就有意盘查这边的烂账,苏瑾南收到风提前上北京转了一圈,不得不说他真是神通广大。后来我和楚襄樊上岳凉山上玩掉包计买下了一条钻石项链,谁知道第二天就被苏瑾南派人原封不动的送回来来,我看见的时候真是想把它砸在苏瑾南的脸上,有钱有势的人果然就是能把人玩弄在鼓掌间。”她笑笑又说:“其实那条项链你见过的。”
“不是还回去了吗?”
“楚襄樊把它送给女朋友了,我听说当时你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