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余椿见施礼欲言又止,还以为林婷又让施礼问她早上晕没晕倒。
施礼转过身,不自然地抿了抿唇,她想开口劝解,又怕戳中余椿的心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你去年夏天和我说过,你喜欢一个人。”
施礼顿了顿,她见余椿并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问了下去。
“喜欢的那个人,是陈老师吗?”
余椿原本眯着的眼眸在听到那个称呼后抬眉睁开了。
陈老师,她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大概快半年了。除了她,身旁人都不会在意陈舟的离开,对别人而言只不过是换一个老师而已。
当别人都要遗忘之时,只有她在耿耿于怀。
余椿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施礼见余椿脸上终于会笑了,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我猜的而已。”
人都走了,她也没什么瞒着的必要了,施礼能猜到余椿也并不惊讶,因为毕竟那是施礼,她俩一个眼神都可以沟通。
余椿点头承认,又问道,“很明显吗?”
施礼摇头,“不明显,只不过是我在有心观察。”她神色严肃了许多,接着道,“我有想过要不要说,但还是想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
“其实我觉得,陈舟也喜欢你。”
这次余椿是真笑了,施礼哄她都哄到胡说八道了,余椿抬眉示意施礼继续说下去,她倒要听听平时那么正儿八经的施礼能胡说八道出什么话来。
“陈老师她,对你很不一样,就是我觉得她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那次你发烧,我本来要问你想吃什么,结果我看到陈舟穿着高跟鞋从讲台上急匆匆走到你身旁,你当时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我能看到,陈舟担心到就差没抱起你去医院了。”
“还有,我猜你们闹过矛盾,因为在你哭的时候,陈舟心情也不好。她的心情是随着你好而好,随着你不好而不好的。”
“她看你时的眼神就不一样,我说不出来是怎么一种不一样,但我不信你自己感受不出来。”
施礼说得很对,她确实感受出来过,也正是那点错觉让她还抱有希望,可是有希望有怎样,有过那么一瞬喜欢又怎样,陈舟不还是走了。
她甚至都想过,陈舟为什么走得那么一声不响,非要切断和自己所有的联系,是不是陈舟真的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可那些都只是假设,她无法拿伪命题来证实答案。
她有一天晚上吃了好几碗中药,一直吐,一直晕,太阳穴和后肩膀生疼,躺床上时都感觉快要死了,好不容易睡着时,梦到了陈舟,那是陈舟离开后她第一次在梦里梦见陈舟。
梦到陈舟给她擦拭眼泪,梦到陈舟和她说没有好好告别真的好遗憾。
可那只是梦,醒来后她还是在病床上,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