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真象。”
“你认识艾索达,赫柏特女土?”宋顿问道。
“当然认识。”
“你知道大家都在猜测不久她就要宣布跟史塔佛顿订婚的消息吗?”
“知道。”柏翠纳低声地说。
“好,很明显。”宋顿继续说:“伯爵正在拖延时间,艾索达女土发现要他求婚非常不容易。”
柏翠纳没有说话,只感到这男人好像拿了一把利剑戮她的心。
半晌,宋顿说,“艾索达女士想出一个计谋。”
“一个计谋?”她跟着说,惊愕得全身僵硬:“什么计谋?”
“她要我等在这里,注意她离开派对的正确时间,她坚持那是亲王离开以后数小时。”
“那有什么用意?”
尽管嘴里这么问,其实柏翠纳明白艾索达的企图。
新闻一定报导说,摄政亲王陪着何妃参加史塔佛顿公馆的晚宴。亲王回去之后,艾索达女士仍然留下,直到第二天清展。那些无聊的公子哥儿们一定非常乐意听到这种绯闻。
毫无疑问,她想利用舆论压力迫使伯爵跟她结婚。柏翠纳这才恍然大悟,那天她带着信件从穆地模家的排水管滑下,给夜归的伯爵逮住时,他是去了那里。
她知道艾索达女士家跟史塔佛顿家非常近,伯爵步行夜归,怕被人注意,而艾索达来去的时候,却极尽排场之能事,从史塔佛顿家大门进去,两家的仆人们一定会认为新闻报导必然可信。
伯爵的卧室在东厢,正好面对着花园,也许,柏翠纳想,宋顿正是在观察那扇窗子,其他的窗子都暗了的时候,这扇窗子的灯光便表示了……
像艾索达女士这种女人,深知除了用这种手段之外,无法逼迫伯爵跟她结婚。
自从上伦敦以来,柏翠纳已经学会了许多上流社会用来制裁贵族子弟的一些非常严厉的不成文规定。
一个纨绔子弟可以喝得烂醉如泥,可以拥有天文数字的巨金,可以跟许多女人有过绯闻,却不能违悖某些贵族戒律。
这些戒律是为了保护淑女们的名誉,伯爵如果胆敢冒犯,必将接受舆论的制裁。
这是一个妙计,可是根据她的直觉,其间困难重重。
她记得伯爵亲口对她说,他不会跟艾索达女士结婚,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虽然她担心,可是她宁愿相信他。
只因为嫉妒才使她怀疑。 既然她已经知道,他要被迫做他不愿做的事,她感到自己应该救他。
她的思虑在脑海里翻腾,几乎忘了宋顿还在身边,直到他焦急地说:“希望你能帮助我。”
这句话似乎把柏翠纳从迷梦中唤醒。帮助?是的,既然她要帮助伯爵,就要设法避免让他中他人的计。
“艾索达女士给你多少钱?”柏翠纳问。
“十金磅。”
“我给你二十。”她立刻跟着说。
“很好,当然我接受。”宋顿回答:“可是我仍然需要一则新闻。”
“一则新闻?……一则新闻?”她喃喃地说。
这四个字盘旋脑际,一个情节一个情节,像是拼图游戏一样自动地结合起来,最后她高声地说:“假如我给你二十金磅,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不可以答应不提到伯爵一个字,特别是将他跟艾索达女士连起来。”
“一个完整的故事?”宋顿问道。
“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是谁的故事?”
“拉涅劳公爵的。”
“他是个新闻人物。只有跟他有关就有新闻价值。”
“听着!”柏翠纳说着,开始低声耳语。
“今晚要参加舞会吗?”柏翠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