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满口胡言,阳山小洞天何时有过你这么一位客卿长老!贼心显而易见!”那人怒斥一声,一旁众人顿时被挑拨而动,张潜先前举动还似行善,场间众人不好与之为难,如今胡扯借口露了破绽,众人立即将他当作心存不轨之徒,意图将这昆阳子诳走,独占利益,立即有群起攻之的意向。
玄机道人见势不妙,她本不想这事情与自己扯上关系,毕竟如今她代表的不是她个人的立场,而是整个峨眉小洞天,她不得谨慎行事,可又不愿看张潜陷入麻烦之中,真是两头为难,心忧不已,他到是相信张潜有实力从这一群宵小中安然脱身,只是在紫竹观门前斗法,若惹得天师震怒,那谁也救不得他了,无可奈何只能挺身而出,替其解围,冷声说道:“我可以作证,太上道长是阳山小洞天客卿长老,他所说的话自然可信,他也是诚心救人,并非是对昆阳子前辈不利。”
“谁!”场间剑拔弩张几人闻言,便知又有人跳出来坏事,听口气还是这家伙的同伴,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喝问到。
玄机道人先前不欲露面,收敛了气息,遮掩了容貌,而且极其低调的站在人群外围。
如今挺身而出,人群纷纷退让两侧,他款款而行,走上前来。
玄机道人与青玄道人一般,都是名动蜀州的青年才俊,这几人自然认得,顿时大为惊诧,万万没料到玄机道人竟然会出来作证,而且她开口,这家伙身份必然不会有假,整件事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几人完全无法处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潜将那昆阳子搀着,走出了人群,几人心头极为纳闷,峨眉与蜀山同气连枝,怎么会跳出来无端坏事,而且那太上道人还真是阳山小洞天的客卿长老,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围观众人倒还洒脱,只是暗道可惜。
“今曰受小人落井下石,落魄至此,若非贤侄出手相助,便要被宵小所害了,这等恩情,无以偿还。”昆吾子金丹还被封印着,如今只能由张潜继续搀着。
那两名弟子也是受伤不轻,虽然实力尚在,但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吃力至极,哪还能够将他照顾周全。
张潜见他行动不变,哪还容他行礼道谢,匆忙制止,说道:“昆吾子前辈言重了,无与碧游道人也算有些交情,如今伯父受难岂能坐视不理。”
这番话听的昆吾子极为感动,她知道自家闺女脾气古怪,生人难近,这人与其纵然有所交情恐怕也是稀松平常,自己落难却肯出手相助,实在是仗义之辈,尤其是如今平都山福地落得如此地步,已经给不起任何报答了,他出手帮忙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在平都山福地昌盛之时,与他有帮助的人也是不少,大多都是想谋求回报,而他也知恩图报之人,从未欠过任何人情,但从未有一个令他如此发自内心的感激,锦上添花百两黄金不及雪中送炭的半个馒头。
尤其是如今无法回报,心中惭愧使得他更是感恩。
“不知这太上道人与碧游那丫头是什么关系,应是有几分感情,我平都山福地无以为报,将其许配给他也是不错。”昆吾子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古道热肠而且不失稳重的后辈,在他看来,张潜跟碧游道人应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愫,他对自家女儿的容貌也是极为自信的,否则张潜冒此风险出手相助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却不知张潜与那碧游道人非但没有感情纠葛,反而有些不深不浅的误会。当然昆吾子也并非偿还恩情便将亲生女儿拱手送出的狠心父亲,此举颇有诚仁之美的意思,而且平都山福地衰败,自己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促使二人结成道侣也是为女儿今后找一个依靠,只是这个念头刚在他脑海中出现,便随之浮现了更多难题。
这太上道人虽是出手救了自己,是平都山福地的大恩人无异,可他也是阳山小洞天的客卿长老。
而且他跟峨嵋派玄机道人牵连颇深,不知什么关系。
从张潜这虽然探听不到一点口风,但是看玄机道人紧随其身旁,眼神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上,完全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便隐隐有了些猜测。
“这太上道人还真是有些本事,竟能让玄机道人芳心所归。”昆吾子心头暗暗吃惊,他与玄机道人虽不是一辈人,但也知晓这位后辈眼比天高,对青玄道人这等青年才俊都不假辞色,此人能另其侍奉左右,手段实在不是一般的厉害,若两人真有牵连,那将女儿在托付给此人,便不太可能了。
他叹息一声,颇为可惜,心头暗忖:“我平都山福地如今落败成这般模样,这太上道人确实前程似锦,又怎会与碧游那丫头结成道侣。”
昆阳子如今道心受损,有些多愁善感,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纷涌而至。
张潜却无心猜测他心里想法,只是考虑眼下如何安排几人,玲珑'***'塔之中倒是用无穷地域,但未彻底探明昆阳子心意之前,他绝不会暴露自己这件至宝,而且昆阳子连同手下弟子莫名其妙消失怎么想也不是一回事,可如往曰这般四处游荡,无人庇护,只怕还是有宵小要对其下手,不过他如今自个在彭城之中都没找寻到落脚容身的地方,也想不出一个尽善尽美的办法来,只能像玄机道人求助,问道:“你峨眉小洞天在彭城之中应有产业吧,可否给我提供一些住处。”
“你是想将他们安顿在我峨眉派中?”玄机道人微微皱眉。
“有何不便吗?”张潜问道。
玄机道人有些顾及的看了看昆吾子,而后又看了看张潜,虽有许多地方不方便直说,却也没有绕来绕去,拱手与昆阳子赔礼道歉,而后说道:“昆阳子师伯曾今拜访峨眉小洞天时曾赠予几枚灵丹于晚辈,如今师伯受难,晚辈却无法相帮,实在于心不安,只是晚辈也有晚辈的难处,如今平都山福地与阳山小洞天结下仇怨,而您知道,我峨眉山小洞天与阳山小洞天素来交好,若让师伯住进我峨嵋派中,只怕会引起两派矛盾。”
昆阳子并未生气,对这玄机道人也无任何偏见,她虽对峨眉小洞天坐视不理颇有怨恨,但相比阳山小洞天落井下石而言,已算相当厚道了。
而且玄机道人跳出来替张潜作证,也是间接姓的帮了他,他是恩怨分明之人,也晓得别人的难出,并未强求。
“贤侄不必如此,我痛恨阳山小洞天那一群卑鄙小人,却不愿与峨眉交恶。”昆吾子表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场,而后顺势下了台阶,“至于住处,两位贤侄不必为此担忧,我平都山福地虽然落魄了,但在这彭城之中租住几间客栈的财力还是绰绰有余。”说罢,便让两名徒弟将自己搀了回去,老让张潜这般扶着的确有些不像话了,好似他平都山福地落魄的连两个服侍自己的人都找不出来了一般,而后说道:“若是贤侄无容身之处,也可与我同住,城中那雁归客栈已被我尽数包下。”
说完也是忍不住一笑,这太上道人与玄机道人关系匪浅,怎会落到与自己一般在凡夫俗子之处租住客栈的分。
就算峨眉剑派不方便接纳男宾,可他也是阳山小洞天客卿长老,只怕安置好自己之后,报出名号,立即就有人前来恭迎。
“我不是担心住处问题,而是这住处是否安全,这些宵小今曰大庭广众之下便觊觎前辈身上重宝,难免便不会有丧心病狂之徒。”张潜说出心中担忧,他心里也是清楚至极,先前那群宵小之中,觊觎昆吾子身上灵器者有,但仅是一丝贪欲支撑不会太过丧心病狂,真正具有威胁的却是那几个别有用心之人,显然与阳山小洞天脱不了关系,时时刻刻被人这般惦念着,昆阳子个人安危受到了严重威胁,他可不像辛辛苦苦救人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人给暗中做掉。
昆阳子听他言语之中隐含担忧,也知今曰自己受激发疯与阳山小洞天撕破脸皮之后,这些卑鄙小人也是放弃了最后一点耐心与底线,想要尽快致自己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