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杨戬和杨婵对杨蛟不明所以,只说杨蛟此时手执开山神斧,立于空中,冷冷地看着陆压道人,道:“十太子,请吧!”
陆压道人脸色阴沉地说道:“道友当真要如此么?”
杨蛟沉声答道:“十太子,当年你叔父对我人族做过甚事你也知,我人族亿冷笑连连!只要你不是准圣,有我此宝在手,任你是大罗金仙亦难逃化作灰灰之局!
众仙见两人当真在此开战,纷纷大急。如今众人皆乃辅周灭商,算得是同道中人,截教仙人正在那边摆下大阵,大阵尚未破尽,自己这边却先生内乱,如此士气自是大受打击。更何况若是两人当真打了起来,到时候三界尽知。阐教却是要被笑破了肚皮不可!
广成子向杨蛟喊道:“道兄,此时不是计较此事之时,大事为重!”
却见杨蛟此时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道友,你可曾见过我人族昔日被残杀地惨象么?”
广成子闻言一噎。默然退下。
燃灯道人见状。正欲上前规劝,不料忽然从东海方向飞来一根紫竹仗,紫竹仗在开山神斧上轻轻一点,开山神斧彭地一声摔落于地,金光散尽;紫竹仗又化作了一条绳索,将杨蛟捆了个结实。任他如何挣扎亦是无用。
杨蛟不甘地叫道:“老师,这是为什么?”
紫竹仗不答他,只是拉着他瞬间消失在众人面前。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陆压道人收了红黑葫芦,沉默不语。
杨婵焦急地向杨戬问道:“二哥,大哥怎的被捆去了?我等快去救他。”言罢欲起身追去。
杨戬忙拉住杨婵道:“三妹,无须追了。你是追不上的。此乃圣父亲自出手将大哥捆走,大哥不会有甚危险,我只怕圣父处罚大哥,不知大哥怎样了?”言罢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杨婵闻言更是焦虑,他见众人不言,只得跺跺脚,不理杨戬的呼声,驾着祥云一路往东海而去。
东海方丈仙洲上,竹屋前。鸿玄高坐云长之上。有巢氏和燧人氏恭敬地站立于一边,云华仙子站在对面。担忧地看着跪于地上的杨蛟。
云华仙子朝着鸿玄俯身拜道:“大郎亦是一时失了分寸,求老师恕罪!”言罢频频扣头不已。
鸿玄轻叹了口气,伸手挥出一道柔力将云华仙子扶起来,道:“瑶姬,你护子之心吾知,然却不必如此,吾自有公断,你且站于一旁!”
云华仙子闻言无奈,只得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等待着鸿玄说话。
鸿玄看着倔强的杨蛟,道:“青云子,为师令你下山助周灭商,你且却不听为师之言,反欲加害陆压,你可知罪?”
杨蛟涨红了脸答道:“老师,弟子不服!弟子不服!”泪落两颊,想起当年人族无辜被屠,亿万冤魂哭泣,他便心如刀割。
鸿玄叹了口气,道:“却是为师失了算计,未料你之杀心竟是如此强烈!无论如何,陆压听道于女娲师妹门下,也算是我玄门弟子,为师掌玄门赏罚之道,你身为我玄清一脉弟子,却欲杀害同门,为师不得不罚!”言罢大袖一挥,一道清气射向杨蛟,杨蛟身不由己地被带出了方丈仙洲,轰地一声坠入东海海底,那道清气瞬间化作一道闪耀着清光的符将那牢牢地压于深处,任他如何挣扎亦是不得出来!
一道声音从方丈仙洲传来,“青云子,你罔顾同门之宜,如今罚你压在东海海底,以示惩戒。杀心一去,复归玄清!”
东海龙宫内,东海龙王敖广已然知晓此事,正自愕然,忽然宫外虾兵来报,言白玉童子带了玄清法旨而来,正在宫门等候。敖广一惊,忙出了宫门,将白玉童子引了进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兄弟,为何老爷将青云子师兄给压在了我东海海底?”
白玉童子闻言不禁叹道:“却是西岐城下,女娲娘娘派了当年的妖族天**十太子陆压下界辅周灭商,不料青云子师兄念起当年东皇太一率兵屠戮人族之事,一时失了计较,欲与陆压生死大战,老爷只得将他捆了回来,压于东海海底之下,以为惩罚!”
敖广闻言方才恍然大悟!他又问道:“听贤弟所言,青云子师兄并未与陆压战在一起,料来罪过亦不是太甚,老爷将他压于东海海底,莫不是太重了些。”
白玉童子答道:“兄长疑虑甚是。不说小弟不明,便是那两位老祖亦是不明,两位老祖询问老爷,老爷却言:青云子杀心甚重,虽是修道奇才,短短时日便证得了大罗金仙道果,然则执念太甚,难成正果,今将其压于东海之下,以为磨其傲气。收起杀心。待到他杀气收敛之时,自是他重见天日之时!两位老祖听得老爷所言,亦觉有理。兄弟此来正是奉了老爷法旨,传玄清符诏而来!兄长且先接旨吧。”
敖广闻言忙跪倒于地,恭声道:“东海龙王敖广恭请老爷法旨!”
白玉童子一展手中地玄清符诏。高声念道:“盘古玄清金阙天尊敕令:青云子罔顾同门之宜。擅起杀心,虽未铸成大错,然亦当受罚。今将其压于东海之下,命东海龙王敖广行看管之责。钦此!”念毕,合上了符诏,将之交到了敖广手中。
敖广恭敬地接过符诏。道:“兄弟,你且回去禀告老爷,敖广定会看管好青云子师兄,不让他人去打搅了他修行!”
白玉童子点点头,随即告辞了敖广,回转方丈仙洲去了。
东海方丈仙洲之上,鸿玄睁开微闭的双目。对着座下泪痕未干地云华仙子说道:“瑶姬,你若是有所怨言,尽可说来,无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