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微微蹙起秀眉,没有推开曲姒鸾也没有抱住她,只是沉默让她轻轻依偎着,她不会安慰曲姒鸾也不懂得该要怎么去安慰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爱人的方式,若这就是曲姒鸾爱孟晓月的方式,那么其实她没有资格说什么?
“你不打我了吗?五年前,我酿成了那场错误,害你如此伤心绝望,你难道一点都不恨我吗?”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痕,曲姒鸾在哑奴怀里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脸,固执又顽强地想要知道多年的答案?
我恨你,但我不会再打你,已经没必要了——哑奴拉起曲姒鸾的纤纤柔荑,一字一字写落到她手心上,指尖上传递而来的暖暖温度,却让曲姒鸾冰寒无比???
喉咙顿時卡住了一口气,曲姒鸾眨了眨盈满雨露的美眸,看着表情平静的哑奴,不敢置信道:“你的声音……”
孟晓月……哑了??
知道曲姒鸾想要说的疑问,仿佛为了给她更大的打击更大的懊悔一样,哑奴用力地重重点下头,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回答?
曲姒鸾红肿的脸庞表情剧变,脸色差得发青,她猛然向后退了三步,突然蹲在了地上,狠狠啃咬着自己的十个指头粉润的指甲,几乎把自己的指甲咬得断裂崩掉,仿佛是一种自我的虐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不该不该?”蹲在地上的曲姒鸾不停地喃喃自语,她突然抬起红肿的脸庞,水光闪烁的美眸直勾勾地看向哑奴,语气激烈道:“我现在就回去找我爹,让他立刻进宫给你召来医术高明的御医,你等着我?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为能在出。
自顾自地急促说着,一向冷静自负的曲姒鸾在这一刻竟变得手足无措,心慌脚乱,她站起来就想转身离开了,却被哑奴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的手腕,果断挽留了她?
治不好的——哑奴如实在曲姒鸾的手掌心身上,写出来。
过去的四年,公子给她找过好多各地的名医,在她身上花了好多银两,可是没有一个名医能够治好她的声音,她这是天生的哑巴,都二十多年了,早就不可能医得好了?
怕是打击太过大了,曲姒鸾陷入自我的厌恶之中,根本就没有理会哑奴在她手上写落的话,不停地自言语:“不?能的,一定能的?”
她害了孟晓月??是她害了孟晓月???
看见曲姒鸾一脸不能接受‘孟晓月成了哑巴’的表情,哑奴突然觉得有点后悔了,自己给曲姒鸾的打击可能太大了,超乎曲姒鸾能承受的程度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她只是想让曲姒鸾对孟晓月更懊悔更自责一些,这样接下来公子的计划才能顺利好多?
哑奴好想再给曲姒鸾一巴掌,让她好清醒过来,但想想又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她本来就和曲姒鸾无冤无仇的,现在只不过是顶着孟晓月的身份,说到底她始终不是孟晓月??
强硬地拉着曲姒鸾来到书桌前,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哑奴拿起狼毫笔,点了点砚台里晕开的墨汁,在纸张上写出一行字——
曲姒鸾,这一生你欠我的太多了,你真以为一耳光就能两清了吗?
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迹,曲姒鸾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慢慢合起了双眼,也不逃避,直言快语道:“你想要我怎么还你?”
去你父亲那儿偷几份有皇上笔迹的奏折,但一定要保密——哑奴又快速写了一行字?
却让曲姒鸾看得惊心动魄的,清丽的黛眉狠狠一拧,忍不住质问:“你要这些,想要做什么?”
别告诉她,孟晓月只是想要欣赏一下皇上的笔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哑奴挑了挑秀眉,又写道:怎么?不愿意帮我?
曲姒鸾不傻,而且很聪明?一瞬间就能猜到哑奴的目的了,只不过太过震惊反而不太确定:“你先告诉我,你要皇上的奏折是想要干嘛??”
如你想的那样——哑奴也不打算隐瞒曲姒鸾,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隐瞒不了曲姒鸾?
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曲姒鸾这一刻竟出乎意料地镇静自若,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美眸垂下,冷静分析:“偷奏折的事情很好办,但想要模仿皇上的笔迹,这可不是小事,若被发现一定会被诛连九族,满门全斩?”
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危险度太大了,而难度又太高了,难以真正的实践?
所以呢?你是不打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