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了一声,段非尘可不承认自己对段莫离心软了,他只不过是完成孟晓月交给他的任务罢了,“走,现在立刻跟我进宫去?宫里头有段非桀接应,盖上玉玺印章,一切都能结束,圣旨你可写好了?”
段非尘的话让段莫离险些大吃一惊,俊美的脸庞几番压制,才没露出愚蠢的吃惊表情,只是狠狠道:“你?你知道??”
段非尘知道他的计划,那么月一定就在段非尘的王府中,月究竟想要做什么?
“废话,我不知道还来找你做什么?”段非尘又是冷哼了一声,即使他收心养姓多久,他还是狠不喜欢段莫离,谁让段莫离曾经拥有过孟晓月,哪怕不是他的孟小月,但这也足够让他狠妒忌了??
见段非尘站起身来就要走,段莫离连忙喊住了他,不死心地质问道:“慢着,月在哪里??”
听见段莫离的质问,段非尘果真停住了脚步,他回首别有深意地瞥了心急如焚的段莫离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他也不知道孟晓月在哪里,今天一早孟晓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连信都没留下一封,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但细心想了想,段非尘决定还是先不告诉段莫离真相,免得打破一切原定的计划么,这机会一旦错过,后果不堪设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等一切结束后,你就能看到孟晓月,现在先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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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時,皇城的另一边,皇宫深处的秘密禁地——玄冰室。
月楚狂依稀凭着五年前司雪衣带她走过的秘密捷道,避开守卫在外面的众多眼线,悄然无声地再次回到这座玄冰室,如若冰雪宫殿的奢华冰室,冰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冷得月楚狂直打颤,她双眼无神地眺望在冰雪祭台之上的雪棺,零碎的步伐一步步走了过去——
再次见到棺椁中的‘自己’,月楚狂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难过,千万般滋味,说不尽也理不清。她伸手扫落积在‘自己’娇颜上的冰雪,细雪一点点落下,露出一张清艳英气的娇颜,月楚狂发现‘自己’竟没有老去,在这冰雪之殿中,仿佛也冻住了‘她’的時光。
纤纤素手再往下挪,最后停落在‘自己’左胸口的心脏前,月楚狂俏媚的脸表情微微一变,暗沉的双眸也掠过一抹光芒,随即轻笑道:“原来不是不老,而是死了。”
‘她’死了,还是死了。至少她触摸不到‘她’的心跳声,没了心跳就是死了?也对,一个活死人生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在这般寒冷的地方一直生存下去,心跳停止是迟早的事情?
死了也好,免得总让她有些顾忌不安,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死了,老皇帝怎么还一直用玄冰供着‘她’的身体,是不甘心吗?
月楚狂想着想着,小脑袋倒是有些混乱起来了,平坦的秀眉间也凝结着冰霜,这儿对她来说太过冰冷了,手脚都开始感到麻木了,但她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又呆了一会儿,仿佛在计算着時间一样,她走到了冰雪棺椁后面,将自己隐藏,躲了起来——
大约才过去半柱香的時间,皇宫禁地玄冰室的巨门被人推开了,两两三三的零碎步伐分辨,进来的人应该只有两个,而藏在雪棺后面的月楚狂,却笑了。
“父皇,你让儿臣来这里,有什么事?”进来的人正是段非臻和老皇帝,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异常,仿佛都在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有点似笑非笑的感觉?
第三十七章 谁主沉浮(二)
刹那因缘无生灭,爱恨同根谁能解。
还他佩说。温存桃花碎如雨,封疆万里心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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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冰雪之殿的玄冰室里,一袭金黄龙袍的老皇帝走在最前头,双手负背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态,而一身银白锦袍的段非臻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父子两人此時此刻的膈膜竟显得非常的明显,一直极力恻隐的情绪一触即发???
“这玉佩可是你的??”一直背对着段非臻的老皇帝忽然转过身来,拿着手中温润的玉佩,怒气冲冲地质问?
这玉佩是那晚在屋顶偷听之人落下的,正巧被他发现捡到,他认得这玉佩的雕纹?是十几年前他赐予虞皇妃的,也是这几年来段非臻一直携戴在身上的玉佩?
盯着老皇帝手上的玉佩,段非臻丝毫不掩饰自己有多重视那块玉佩,忧郁的眼眸越发地阴狠,直截了当冷冷道:“是。”
“那晚在御书房偷听的人,是你??”老皇帝霸气凌人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无比肯定?瞪着段非臻的眼神,再无昔日的纵容,只剩下罪无可赦的狂怒?
段非臻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老皇帝手上的玉佩,英俊的面庞凝聚起冷冽,不以为然道:“是。”
没想到段非臻竟然会承认得如此爽快,老皇帝倒是愣了一愣,随即被人背叛的怒气沸腾跃升,拳头紧握,恨不得捏碎手中的玉佩,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向段非臻,愤怒叱骂:“孽子,孽子啊?朕怎么就花了眼睛,看漏你的狼子野心呢??朕可以容忍你戴着虞皇妃的玉佩,但朕绝不允许你挑战君王的威严???”
他才是青鸾朝的君王,他才是这一国之皇,他才是这天下的统治之主,段非臻只是他的儿子,甚至只是一颗比较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