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守仁看着晚上还言笑晏晏,乖巧帮他揉肩的宝贝女儿,现在却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瞪大眼睛,愤怒的质问道:“绿竹,红樱,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怎么人都成这样了,才知道?”
红樱刚好从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就听到烟守仁的咆哮声,缩了缩脖子,“老爷,我们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绿竹说听到小姐在叫她,我们就过来了,结果就看到小姐昏倒在床上,床单上还有几滴血。”
想着刚刚看到的场景,红樱就觉得惊心。
毫无生气的小姐,散乱着头发,脸色苍白,凌乱的床铺,凌乱的亵衣,红玫似的血迹,种种痕迹,无不让人往坏的方向想。
可是不能想,更不敢想!
“怎么会有血?是梦儿的吗?”到底是女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关注到细节。
红樱低着头,红着眼,“夫人,我们检查了小姐的身体,身上没有伤口,而且,不是因为来月事。”
换而言之,就是那血不是烟如梦的。
林婉儿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似是也想到什么。
只大夫还在诊断,只能保持镇定。
这边还在焦急,那边被半夜叫起的大夫已经把好脉,拿帕子擦了擦手,弓着腰走到桌边。
看着大夫已经把好脉,烟守仁和林婉儿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怎么样?”
眼里的担忧,心疼显而易见。
大夫沾了墨,边写边说:“烟小姐可能是什么过敏了,再加上着凉受风,内里虚热,外处着凉,内外冲突,才会突发成这样。”
那大夫把写好的纸放在嘴边吹了吹,“不过老爷夫人也无需担心,只按照方子上服药,好好调养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恢复如常。”
林婉儿微笑着微福了福身子,“麻烦大夫了!来人,快送大夫出去。”
听到这个,烟守仁便松了口气,走到床前看着烟如梦,喃喃自语道:“好好的人怎么要受这般苦?唉!”
等到大夫出去之后,林婉儿便坐到了床沿上,疼惜的摸着烟如梦火热的脸庞,正起脸,严肃的问道:“老实跟我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奴婢们真不知道,我们进来时,小姐就昏过去了。那血迹,估计要问小姐了。”红樱立在一边,摇着头。
“这说的是什么话?还有没有主仆之分了,惯的是越发没规矩了。”林婉儿很是不悦,板着脸训着红樱。
绿竹一直跪在床边,也知道红樱的性格,并没有顶撞之意,急忙解释着,“夫人,奴婢们真不知道,小姐一喊我们,我们就过来了,您别急,等明天小姐醒了,您再问也不迟,小姐吉人天相,必会相安无事的。”
说完朝着红樱使了使眼色,红樱看到,便上前弯着腰说道:“老爷,夫人,奴婢先下去煎药。”
林婉儿挥了挥手,看向烟守仁,“老爷,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去铺子里呢。”
烟守仁看了看昏睡的烟如梦,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梦儿都这样了,哪还睡得着?”
“那行,我们就在这守着,这么多年没病没灾的,没想到这次竟招这么大的罪。”往腋下拿了手帕,将烟如梦脸上新浸出的汗擦掉。
“三公子那儿有没有通知?”烟守仁问道。
“还没有,如果要的话,奴婢马上去通知。”说着绿竹就要起来。
“三公子那儿先不要通知,明早在通知吧!这儿有我们在这守着就够了,反正花儿来这也无事,也免了你俩见面就吵吵,烦人!”
林婉儿猜想得到父子俩见面的情形,况且虽然是兄妹,但总是男女有别,进女孩子的闺房总不好。
天空大亮,火热的太阳照着大地,全然没有昨天的电掣雷鸣,树枝上,地上的积水也被蒸干,太阳顺着窗户爬进屋里,给沉闷的屋子带来了一丝自然的暖意。
烟如梦摇摇头,眼睛眯了眯,一时适应不了屋子的亮度,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转过头往床外瞧,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意识渐渐清醒,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