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了,装甲战车飞起来了!
我大吼大叫的时候,阿依达把手从防震防护装置里伸出来,冷不丁拍了我的后脑勺一下,喝道:“苗夫,你安静一下好不好?”
“我安静得下来吗?”我对阿依达挤了下眼睛,“这车的动力系统都关闭了,但它却飞了起来,你叫我怎么能安静下来?”
“你白痴!”阿依达骂人,从来都是想怎么骂便怎么骂。yohulou
“你才是白痴!”我反敬阿依达道,“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吗?”
“真个铲铲,你没看见这车是大力鬼一锤砸到天上来的吗?”
“嗡的一声,这车就上天了!”我似乎记起了脑袋里是嗡的响了一声,“他的力量,操他奶奶的太逆天了!连这么重的大家伙也能一锤送上天!”
阿依达把头移向了另一边,她实在不想费神跟我解释了。
也不知道装甲战车垂直向上飞行了多长时间,我猛然看到装甲战车外面有个太阳,但它好像不是我们平常看到的那个太阳,它一点温度也没有,表面上只有一种冷静的白。
冷得像雪一样静白的颜色当中,好像沉睡着一个胎婴。
我睁大眼睛确证了一下,是个胎婴。看着看不出性别的他,我忽然感觉他和我之间好像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他说他是我的前世,我是他的今生。
我的前世?
他的今生?
这两个原本不相关的问题破开我的思维,强行侵入到我的思维当中,反客为主,赶都赶不走。我不知道那个胎婴拥有怎样强大的精神力量,他又为什么要强行占据我的神经中枢?难道我见到的只是一个幻象,或是他根本就不存在,这只是我的臆想罢了?
装甲战车一直垂直上飞。
那个太阳也跟着一起飞。
那个胎婴好像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黑得像夜晚的夜空,深得看不见眼瞳。但那里,却隐藏着一个世界,一个跟我脑颅内那个神秘的空间一模一样的世界。只是不同的是,我脑颅内的空间,燃烧着一团火焰。而他的脑颅空间中,却开着大片像火焰般燃烧的往生花。
往生花是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上唯一的野花,它开了即谢,谢了又开,周而复始,从不间断。我不知道“我的前世”的脑颅里为什么会种植如此多的往生花,但我隐约觉得这花好像在预示着什么,生或是死?
我试图和胎婴沟通,但他根本就不理睬我。由于我不能进入他的思维世界,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是“我的前世”,而我则是“他的今生”,那么他和我之间,就应该有某种共同的感应,可是他和我之短暂的交流,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形式的接触,就像存在于两个世界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沟通。
他依然沉睡着。
我不知道他要睡多久,但我看到他长得并不饱满的额头上,忽然多出了一个洞,一个只有针尖般大小的洞,他的血,黑血,正慢慢的从里面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