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吃点东西。”
说着拉过一旁的凳子,俯身坐了下来,又将手里的流食放在矮柜上,余光瞥见她手背时,才现她此刻正在挂点滴。
宋溢弯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将苏染抚起,又拿过一旁的靠垫垫在她身后,苏染仿若木偶般的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空洞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睁着,像个失了灵魂的洋娃娃。
宋溢坐在她床边,看到她这幅样子,黑眸不觉沉了沉,耐着脾气,他拿过矮柜上的流食,主动喂起她来。
他将盛着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苏梓依旧不为所动的坐楞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嘴。”
同时将勺子又递进了一点,后者依旧紧抿着唇,不动。
两人就这样僵直着,压抑的空气流窜着一丝危险的氛围。
“张嘴!”
宋溢忍着怒意又说了一遍。
瞳孔微张,苏染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唇齿未动。
宋溢沉了沉黑眸,一脸寒意,下一刻,他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将手里的粥碗连带着袋子一同仍在她脸上,怒声低吼。
“苏染,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床上。
粥顺着苏染惨白的脸滑落下来,粥落下的瞬间,触及粥的地方刹那变红,此刻,苏染才有了一点点反应,她将目光投递在宋溢脸上,冷笑一声。
“你这个魔鬼!”
她的目光太过凌厉,太过可怖,特别是被粥烫及过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来,宋溢邪魅的笑了一声,又重新坐回床上,拿过床边的纸巾,修长的手指夹着纸巾轻轻的为她擦拭起来。那模样分明是对一个极爱人是才有的温柔。
这让苏染忽然想起,她刚跟他的时候,他也曾那样温柔的对待过她,仿若是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他宠她,要她,又对她温柔至极,却从来不说爱。
就算床笫之欢配合到极致,情到深处,他也从未说过,当那一天,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真心,对他说,她爱他时。
他仿若听到一个极冷的笑话,没有颜色的瞳孔黑戾的可怖,他却笑着对她说。
“苏染,像我们这种人,根本不配说爱。”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和他的情感仅限于床笫之间,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温暖如玉的男人,那个被她错手杀死,那个她第一个爱过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都不爱她呢?
为什么?
她不停的问自己,她到底哪里不好?哪点比不上苏梓?为什么那个男人会爱苏梓呢?如果他爱的是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生,她也不会被强包,也不会坠入宋溢这个深渊。
是的,都怪苏梓,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生,对,都怪她,所以啊她让宋溢买通监狱那里的人,对她施暴,想让她死在监狱里,每次听到她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心里特别的痛快,痛快到像是能把宋溢和那个男人带给她的痛苦,统统转移掉一般。
当宋溢不停的换女人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就像杀掉那个男人一样杀了他。
可她的力量这么薄弱,那个男人那么强大,而她还要依附他生活,她根本就杀不了他,抑郁成疾,她接近变态的时候,宋溢居然把她送给秦楚。
那一刻,她恨着,却笑着。
“别假惺惺了。”
苏染面无表情的一把挡开她,她忽然现,她其实很幼稚,拿了那么一点点筹码,居然单枪匹马来找他谈判,和秦楚生活的这几年,她真的是生活的傻掉了,眼前这个男人启是她能左右的?
那么,她现在又在做什么?挑战他的底线?看着他比锅底还黑的脸,苏染觉得很痛快,也就在那刻,苏染倾身坐了起来,一把揪掉手背上的针,痛恨的咬着牙,握紧手里的细针,她快将他的手按在床上,旋即手起针落狠狠的扎进他手背,嫣红的血迹顺着两人的手潺潺的流了下来。
“这点痛,根本不及你杀我孩子,让我永远做不成母亲的痛,宋溢,你这个畜生,你居然连你自己的孩子都要杀,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苏染狂的将那管细针手起手落,鲜血随着细针的起落,彪在两人的脸上,更有血落进她眼里,血液染红的眸子,嗜血的可怕。
苏染面目狰狞的扭曲着脸,带着满腔的愤怒拿着细针往他眼睛里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