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阈看向他:“现在不想知道了。”
姜阈说着便往前走,下一秒被梁东言一把抓住,他拽着姜阈,不停做着心理建设,良久才赤红着眼,一字一句道:“因为晦气。”
姜阈晃了下神,没太听懂:“什么?”
梁东言握着他的手发着力:“我五岁跟我爸在这种地方表演,小学的时候。。。有同学家长看到了,闹到学校,说我晦气。”
那位家长的原话是:从小就开始给死人表演的小孩,怎么能在学校给其他孩子和家长表演?这也太不吉利了!想送我们走是吧?晦气死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到小学的最后一年里,所有人都避着梁东言走,生怕沾上点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有些恶劣的同学还因为有老师和家长撑腰,甚至一起光明正大地欺负他。
所以他一直不肯登台表演,现在基本都不跟梁叙衡出来了,即使出来表演,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怕遇到熟人被认出来。
葬礼那边的敲锣打鼓声停下了,二胡的调子又传出来,大约是梁叙衡顶上了梁东言的缺。
姜阈慢了半拍地点点头,而后他清晰地说:“我不觉得你晦气。”
梁东言紧张得快要掉泪的目光委屈地颤了颤:“你会的。”
他不敢告诉姜阈,姜阈也看过他表演,他怕姜阈怨自己不早告诉他这件事,也会觉得不吉利。
“不会。”
姜阈斩钉截铁,他上前一步:“我刚刚生气是因为今天真的很倒霉,你还不想理我,不是因为这个。”
梁东言目光依旧不确定,姜阈继续道:“孟星也不会这么觉得,如果你介意,我会让他帮你保密。”
顿了顿,姜阈轻笑了声:“所以这就是你死活不肯上台、撒谎说自己不喜欢表演的原因?”
梁东言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簌簌动着。
姜阈抬手很轻地碰了下梁东言的眼睛,把刚刚溢出的一抹湿润替他擦掉:“梁东言,我不仅不觉得晦气,还觉得你特别厉害。”
“哄我是吗?因为我没忍住哭了。”
梁东言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他侧过头,用力挤了下眼睛,确定没眼泪了才转向姜阈。
“我今天这么惨都没人哄我,我干嘛要哄你?”
姜阈撇嘴:“你五岁就开始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还不厉害吗?”
梁东言被他说得愣了愣:“真的?”
“嗯,而且五岁和二胡差不多高吧?你都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了。”
梁东言被水洗过的眼睛尤其亮,他怔怔地看着姜阈,片刻忽然羞涩地笑了下:“我五岁比二胡高很多。”
姜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表演这件事,真的很愚蠢。”
姜阈的神情认真极了,认真到好像他说的是完全正确的,就像是他接近满分的试卷一样。
“愚蠢?”
梁东言受伤地看着姜阈,他想说姜阈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梁叙衡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姜阈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
“现在回去把二胡拉完,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市里,回去了我跟你好好聊这件事。”
姜阈理智道,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北风呼呼吹的鬼地方站着了。
“你不是跟孟星走么。”
梁东言不高兴地说。
姜阈咬了咬牙:“哦,那我跟他走。”
梁东言:。。。。。。
作者有话说:
下一次更新就是入V啦,不是8号的话就是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