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糟糕的是,秋震南,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目睹了这一幕。
但相比较小乖离去对我造成的打击,这也不算什么。
反正我在他面前,出糗已经够多,这次,本来想让他以为我很冷血的,不料,不料。
秋震南跟我,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埋葬了小乖。
我不想动,于是停了一天,不赶路。
秋震南时常找我说话,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我就是不想要开口。
有一天。他破天荒地在我面前吟诗。
秋震南声音低沉,慢慢地念:
“花落流年风雨,剑歌醉酒天涯。
曾经满眼旧奢华。总是江湖夜话。
谁问男儿心事?梦回千里平沙。
携诗上马正嗟呀,旋斩仇敌马下。”
我听他这样喝。终于忍不住苦笑,就说:“涯字出律了,老大。”
秋震南微微一笑。却不看我,只淡淡说:“北方音罢了。”
我收一口气。垂下眼皮:“其实,你不用管我的。”
“为什么?”他问。
“我……我这样习惯了,你都看不顺眼,何必勉强自己。”
“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他若无其事的说。
“大师兄,”我一怔,随即忍不住潸然泪下。
“笨。”他皱着眉,不动。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抬手夫我擦泪。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我望着他,泪眼汪汪。
“不。”他说,停了停,又补充,“我喜欢……这样地凤清。”
说完之后,转过脸去,久久沉默。
一天后,我爬起床,告诉自己要破壳而出。
秋震南对号了店钱,回到桌边上,有点愤愤然。
我好奇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谁敢惹天下无双的秋水长剑?
“奸商。”秋震南忽然冒出这么忧国忧发的两个字。
我大吃吃惊:“先生何出此言?”
“那奸商居然要我二十两银子,不过住了两天而已。”他说罢,横我一眼,又问:
“难道我长得比较像傻瓜么?”
我瞅了他一眼,白衣如雪,潇洒飘动,长剑秋水,多么华丽,典型地一掷千金风流倜傥少侠形象。
“不是,”我淡淡说,“只是你长得比较像少侠而已。”
他愕然,过了一会又说:“只剩下买饼的钱了,不知道少侠这两个字值不值一张饼钱。”
他居然又说出这么哲理地话,简直惊艳。我忍不住鼓掌,随即又笑:
“大师兄,吃什么饼啊,多俗,吃正义少侠的面子就够了,想你武当派名头多响亮啊,秋水长剑面子多大啊,恐怕吃几年都吃不完,小心别撑死哦。”
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