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一愣,呲牙笑了,露出两个小酒窝,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可爱。“叔叔,你做什么?”
猴子:“帮我买点吃点,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好嘞!这活儿我很乐意干!”孩子像大人一样说话。
猴子十分开心,朝外面跑着的小舞使劲喊:“哥们,帮我买两罐啤酒。谢谢啦!”
“没问题!”
孩子离开后,猴子迅脱下雨衣,把长枪塞进床底。挽起袖子做卫生,把扭成麻花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把到处是杂物垃圾灰尘的地板扫的干干净净,还把几个纸箱抱到墙角,堆好。再把所有的窗户敞开,让屋内的霉味散,让空气流通。做完这些后,他到水龙头前面洗了一把脸,抽出匕剃胡须。刀刃很锋利,一碰,茅草般的胡子就像油菜籽一样一缕缕往下掉。
到底是军人,十几分钟就收拾利索了。出门,查看地形,小巷通向刚才的大路,另一头通向漆黑的原野。不用说,这就是个村子,只不过城区扩大,跟这里连一片。这是一片十分杂乱的地区,前后是低矮的瓦房,左右是弯曲的小巷,还偶尔堆着高高的纸箱铁桶,还有三轮车摩托车等等。是一处容身的好地方,能轻易找到隐蔽物,也能轻松撤离。
看完地形,进屋打量这间潮湿的房子,一个客厅,一间卧室,还有一间五六平方米的厨房。厨房跟卫生间合在一起,进门口是灶台和木板做成的案板,上面堆着几只黑的碗。猴子看着难受,又扭开水龙头,把碗唰干净。
可以这么说,这家人的生活过的极其窘迫。因为缺少大人的关注和清理,这房子跟垃圾场没什么区别。猴子看了鼻子酸,拿出五张百元美金,悄悄搁在案板上。小舞回来了,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泡面,火腿,面包,卤好的鸡翅鸡腿和鸭脖子。自然,也少不了啤酒。
孩子开始没注意,将东西放好后,兴致勃勃的对猴子说:“太好了,这下改善生活了,可以大吃。。。。”
话未说完,愣住了。双个眼镜直直的盯着猴子不动。
“咋了?”猴子拿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两个小眼睛仍然没动。
猴子望望自己的衣服,也傻了。自己竟穿着警用作战服,上面还有领花和警衔。这衣服是在汤山训练基地弄的。当时从下水道钻出来时,**的臭烘烘的,于是在厨房里弄了一套。是那厨师的军装。跟严冬交火后,一直穿着这身衣服,现在膝盖和袖口都磨烂了,但军装的标志还很醒目。旁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特警的作战服。
猴子把孩子抱在怀中,尴尬的笑道:“呵呵,干嘛吃惊?难道你没见过警察?”
小舞终于回过神,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不会是坏人吧?”
猴子给逗乐了,反问道:“依你看,我是不是坏人?”
小舞观察了一会,摇摇头,喃喃的说:“不像,看看你,把我们家打扫的这么干净,又请客,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会是坏呢?坏人只会朝好人要钱,不给,他们就打!”
猴子:“你见过坏人?”
小舞点点头,表情十分郁闷。
猴子为让孩子不这么沉重,灵机一动,转移话题:“来来来,我们吃东西,你随便吃,我喝酒。”
“行!”两人在桌子边坐下,摊开食品袋,用餐。
他们俩像久别相逢的朋友,一边吃,一边聊彼此的心里话。
猴子:“小舞,我觉得你很伟大!”
小舞:“叔叔你说对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伟大。”
猴子:“你这么小,一个人上学读书,还要照顾自己,不简单!”
猴子朝小舞伸大拇指。
小舞摆了下头,不屑地说:“这算什么?有时候,我还要帮爸爸做事,有人欺负他,我还要帮他出头。”
猴子很诧异:“是吗?那更不简单了!来,喝酒,干杯!”
小舞撬开啤酒罐,喝了两口,受不了啤酒的味道,咳嗽几下。
猴子笑:“得,得得,别喝了,少儿不宜!”
小舞捶捶自己的胸脯,说:“我是男子汉!能喝!”
猴子抢过啤酒,咕咚咕咚倒在嘴中,一滴未剩。
小舞张大嘴巴看着他,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叔叔,你们特警都是这样吧?”
猴子龇牙,又想起了突击队的伤心事,瓮声瓮气的回应:“是!”
小舞:“叔叔,你出来带枪了没?”
猴子直直的看着他,问:“你想知道啥?”
小舞低下头,小声的说:“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想当一名军人,军人意味着勇敢,不再被人欺负,还可以拿枪。”
这是多么一个纯洁的理由啊!猴子的眼睛湿润了,后悔刚才说出的话太重。他缓缓起身,从床底下抄出一把乌黑的狙击步枪。咔嚓,退子弹。将沉甸甸的狙击步枪放在小舞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