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会一个朋友,你不用管!”
见许氏回答得又急又快,云居雁顿时心生警惕,婉转地说:“母亲,这次祖父的寿辰,有这么多人前来,一定比往年更热闹。我们可一定要仔细着,事事小心,千万不能闹出什么笑话,否则别说是女儿,就是祖父,恐怕也……”
“你们都退下。”许氏打断了女儿,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对着云居雁说:“囡囡,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是绝不会害你的。”
云居雁马上明白,父亲一早匆匆出门,很可能是为了她的婚事。“母亲。”她半跪在许氏面前,恳求道:“求您相信我这一回,我只能嫁给沈公子……”
“囡囡啊,所谓嫁人,是嫁入他的家门,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母亲!”
“别再说了。”许氏难得在女儿面前强硬,板着脸拉起她,正色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云居雁心中更加焦急,抢白道:“母亲,我与沈家的婚约是曾祖父定下的,岂能说反悔就反悔……”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云平昭一声呵斥,推门而入,脸色十分难看。
“父亲。”云居雁低头行礼。
云平昭转身背对着云居雁,沉声命令:“回自己的屋子好好反省。”
云居雁还想说什么,见许氏对她使眼色,又见父亲似有事与母亲商议,行礼退了出去。
走出房间后,她回身拉上房门,脚步略顿,只听许氏在屋内问道:“老爷,早上的事怎么样?那个沈君昊……”
“哗啦”一声,房门被云平昭拉开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他怒问,随即对着廊下的玉瑶说:“还不送姑娘回房。”
云居雁只得再次告退,心中犹如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她脚步沉重地走出芷槐院,就见四妹云凌菲迎面走来。
“大姐,我正四处找你呢!”她依然笑靥如花。
云居雁急忙勾起嘴角,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事?不如去我屋子里再说。”她看到不远处有仆妇探头探脑。
云凌菲点点头,随着云居雁去了住处。进了门,她直嚷着要与大姐说悄悄话,把屋里伺候的人全都轰了出去。
“四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
云凌菲早已收起笑容,严肃地问:“大姐,你可听说过玉屏这个地方?”
云居雁是爱箫之人,当然知道玉屏出产的竹箫音色圆润纯净。因制箫的竹子生长极慢,且只有少数可以制成九节箫,玉屏箫的价格堪比玉箫。
她知道云凌菲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玉屏,急忙起身从架子上拿出两只竹箫。细细观察,她发现它们的质地果然是一样的,只是她常用的那支更加精巧细致。因为箫身上了古铜色,再加上没有玉屏箫特有的标记,她这才一直没注意到。
云凌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陆航猜得没错。她走到云居雁身后,担忧地陈述:“二表哥说,他记得五年多前,为贺皇上登基,玉屏县令上贡了一对龙凤箫,一大一小两支,一支雕龙,一支刻凤,音色相辅相成。据说,皇上听过龙凤箫的合奏,曾赞其乐声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似比翼双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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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耳光
云居雁记得很清楚,她得到这支箫是在兴瑞元年的三月,她外祖父的寿辰。后花园中,那人打开盒子给了她这支箫。她看到盒子里确实是一大一小两支。
当下,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人是谁,但遥远的记忆无法帮她辨认他的身份,唯一能确定的,他不是皇帝,因为年纪不符。
拿起竹箫,云居雁再次端详着。如果把箫横过来看,箫身雕的就不是兰花,而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是皇家才能用的图案,所以她此前从没做此联想。
云凌菲在一旁静静站着,见堂姐面色凝重,轻声安慰:“大姐,二表哥说,因为竹箫是风雅之物,在玉屏县令的坚持下,箫身并未刻上‘贡’字,而知道此箫来历的人也极少。”
云居雁明白陆航的言下之意,郑重地说:“此物虽毁不得,但今日之后,我绝不会让它出现在人前,亦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言罢,她细细收起了竹箫,感激地说:“你回去之后,替我多谢你二表哥的提点。”
闻言,云凌菲挽起云居雁的胳膊,笑道:“二表哥说,他可不是白白助你的。”
“哦?”云居雁侧目。无论是昨日匆匆一见的他,还是她记忆中的他,陆航都不是会对别人提非分要求的人。“他想要什么回报?”她有些好奇。~
云凌菲嘻嘻一笑,半真半假地说:“二表哥虽未言明,但我知道,他最想的就是与大姐合奏一曲。只可惜……”她悄悄看了云居雁一眼,惋惜地说:“可惜,如今的我们已经不比小时候了,很多事都不能做了。”
“你这小丫头,原来是来这与我耍心机的。”云居雁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