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看到前世的自己一心担忧云凌菲,并未在意许弘文的话,只是说着:“如今战事吃紧,皇上应该先攘外,怎会战事未结束就急着问责?”
“你也说是应该。”许弘文一边说,一边执起她的手,“皇上想问责谁是不需要理由的。事实上,皇上今日才发难,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家从此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
云居雁猛然睁开眼睛。昨天,她面对沈子寒时怎么都想不起来的话,居然在梦中记起来了。她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完,又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坐在窗前细细思量。
面对吐蕃的那场战事,沈子寒父子大败,折兵无数,皇帝问责虽急了点,但也在情理之中,沈家至此必定不复往日的风光是一定的。可直觉的,云居雁认为许弘文那番话还有其他意思在内。但反过来想,那时的许弘文不过是备考的举子,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官场的内幕。
云居雁越想越糊涂,心中满是懊恼与无力感。一开始她不想与沈子寒有接触,就是不想陷入当下的状态。短短几日,几次的接触,她不想看着他英年早逝。可不想又如何?即便她重生了,她还是无能为力。
一个沈子寒是这样,将来的云沈两家或许亦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75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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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梦,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其他书友正常看:。再加上许弘文可能入赘云家,她的心情更加郁卒。庄子里的人觉得她是为了老穆一家子及葡萄园的事不高兴,处事愈加地小心翼翼。
中午,**桐与往日一样和云居雁一起用午膳。这几日,她虽日日在房内抄书,但多多少少总听到一些事情。沉默中,她安慰道:“大姐,您不用替母亲担心的。”她指许氏打伤钱氏的事。
“母亲行得正,坐得直,我自然不会担心。”云居雁下意识接口。
“这是当然。”**桐讪讪地笑笑。
云居雁回过神,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太累了,日日随着两位嬷嬷学习不说,还要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话间,她看到玉瑶悄悄入了屋子。
**桐一心想与云居雁多亲近,接着她的话说:“大姐,你何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些奴仆,谁惹你不痛快了,赶出去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就心烦,哪有心情去处置那些事情。”云居雁面有不虞,等着**桐顺杆爬。
不负云居雁的期望,**桐果然说道:“大姐,如果你不嫌我笨手笨脚,不如让我替你分忧。”
云居雁正等着她这句话,自然是马上就点了头,吩咐鞠萍协助她,把所有的葡萄藤都砍了。把吐蕃人全都赶走,并放出风去,以后云家只雇佣本地人,且要知根知底的。
**桐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虽然心知鞠萍是许氏的大丫鬟,自己必须处处听她的,但还是满心喜悦,更加觉得云居雁是真心对自己的。午饭刚过,她漱完口就催着鞠萍一起离开了,好似生怕云居雁后悔一般。
两人走后。玉瑶刚想说话,云居雁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借故支走了抚琴,又命她看清楚廊下是否有人,之后才问道:“是不是找到人了?”
玉瑶点头又摇头。看着抚琴远去的身影,小心地问:“姑娘,您不信抚琴吗?”她知道云居雁故意用**桐“绑着”鞠萍。是不想鞠萍知道她即将说的事。不过她不明白为何连抚琴都要支走。
云居雁轻轻摇头,“我不是不信她,而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淡淡说着,心中依然想着沈君昊那封信。想着是谁,又是为何监视她。她一天找不到那人。一天不知道原因,就一天不能安心,就必须时时小心谨慎。
玉瑶想想也是,没再多问,点头道:“关于青杏的事,奴婢原本想按着姑娘的意思,让奴婢的爹爹暗地里找一个老实的外地商客,可细细想想又觉得不放心,毕竟在我们从那人手上赎回青杏之前,青杏就是他的人。万一生出什么变故……”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你是否有其他的主意?”
“奴婢有一个远房表兄。性情憨直,是个老好人,一直在庆州的庄子干活。也是夫人的产业。他因为腿有残疾,尚未娶妻。不如就借着他的名义。总好过找一个不知根底的……”
“也好。”云居雁点点头,继而又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过后,我想调他去其他地方干活,不知他愿不愿意。”
“姑娘放心,他现在的活计就是奴婢的爹爹介绍的,他对爹爹甚是恭敬,每年都会带着田产探望我们一回。若是爹爹开口,他必然是同意的,书迷们还喜欢看:。而且他这人从不多话,遇事也不会追根究底。”
“原来你都想好了,这会儿却说问我的意见。”云居雁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想用玩笑话调试自己的心情。
玉瑶顺着她的语气娇嗔:“姑娘,奴婢是听了您的教诲,想尽量小心些罢了。您怎么又责怪起奴婢了。”
云居雁知道她只是哄自己开心,笑了笑,正色说道:“那我就把这件事全权交托给你办。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平日里你和鞠萍、抚琴、玉锁他们说话也要小心些,甚至,你自己也要认定青杏就是嫁了你的远房表兄。”
玉瑶自是认真应下,又因为她在回禀云居雁之前就把其中的细节反复思量过几遍,甚至把青杏家人的反应,会不会生出意外都考虑在内了。因此,她之后去办这件事虽然花了些功夫,也算十分顺利。半个月,玉瑶偷偷带着青杏去和老穆汇合。两人当天就启程,以父女相称,往吐蕃而去。
此事自下不提。当天,玉瑶向云居雁回禀过之后自去办事。抚琴看着她离开,这才回了屋子。她知道云居雁故意支开了鞠萍,紧接着又遣走自己,是有话与玉瑶说,说的事无非是青杏或者老穆等人。她知道主子对两人有所安排,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安排。她隐隐觉得,原本主子并不会刻意瞒着自己和鞠萍,这一两日突然就只信玉瑶一人了。
对云居雁的变化,抚琴心中难免有些小心思,进屋之后虽没有特别的表现,但伺候起来不禁变得小心而刻意。云居雁看在眼里,并没立时做出反应。不多会儿,两个教养嬷嬷来了,两人也就更不能多言了。
晚饭的时候,**桐把自己如何安排下人砍树,赶人说得绘声绘色。云居雁只是笑盈盈地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屋内的气氛因**桐的兴奋轻松了不少。
饭后,待小丫鬟们收拾妥当,云居雁留了抚琴独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