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又瞪了一眼无名:“那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原来早上清歌和若尘离开时,看小竹闷闷不乐,就让他和大白小白玩儿。大白小白看到其他人时,都是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却是最喜欢和小竹玩耍。看小竹终于有点儿笑模样了,清歌和若尘才离开。却没想到无名去外面逛了一大圈儿,不知从哪里寻了个钗来,便兴高采烈的来找小竹献宝,没成想小竹和小白正玩的开心,便没搭理无名。无名很是吃味,看大白小白的眼神简直就和看仇人差不多。大白小白吓坏了,只得灰溜溜的跟着无名回后面梅园了。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时间,江府就来人了,她们气势汹汹的推倒舒伯,抓住小竹就走,还说什么清歌和若尘吩咐让把小竹送回萧家。
小竹尖利的惨叫声吓得无名赶紧跑了回来,可是那些人虽被揍的七零八落,小竹却关在房门里再也不肯出来。而且,只要一听到声音,小竹就会抖成一团,尖声惨叫。吓得舒伯和无名再也不敢上前。
“啊――”无名突然低啸一声,一拳狠狠的朝着一旁的青石捣去,那青石上面顿时显出无数道裂纹来。
“行了!”清歌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无奈的紧,几十岁的人了,连两头畜生的醋也吃!也不知小竹怎么就入了这位老大的眼了,瞥了无名一眼,语气突然又转为阴森,“其他人送回江府处置,那个抓了小竹还胡说八道的就交给你了!”
无名脸色霎时狰狞,身子一纵,便没了影。
若尘站在房门外,想要去推门,却差点儿撞到门框上。清歌忙握住若尘一只手,手心里果然湿湿的全是冷汗。
两人极轻的把门推开,小竹却还是察觉了,小小的身体抖成一团儿,赤着脚拼命的缩进墙角,喉咙里更是发出嘶哑的“啊啊”声,听得人内心酸痛。
“哥回来了,哥回来了,小竹不怕,不怕哦――”若尘上前一下抱住小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助的日子,奄奄一息的小竹躺在自己怀里,自己却除了把小竹抱在怀里没有一点办法。
耳听“当啷啷”一阵响,小竹嘶声尖叫着,拼命的挣扎,身体冲着发出响声的地方弯成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小小的拳头也一下捣在清歌的肋骨上。
清歌一低头,从小竹的怀里滚下来的却是三个小人儿――竟是自己雕给小竹的小小竹,小若尘,小清歌……
清歌的泪水也一下子出来了,忙吃力的弯下腰,捡起三个小人儿放在神情狂乱的小竹手里,又努力的伸开双手,把沉浸在无边的悲伤里的若尘和小竹紧紧抱在怀里,忍着痛一叠连声的叫道:“小竹,宝贝,乖啊,别怕,我是嫂子,是嫂子啊!是嫂子和若尘哥哥和你在一起,那些坏人都被赶跑了,没事,没事了!”
感受到身后怀抱的温暖,仿佛僵了一样的若尘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流着泪笨拙的亲着小竹的脸颊,低低的道:“小竹,别怕,别怕啊,是哥哥,是哥哥啊!哥哥会永远守在小竹身边,永远也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小竹!”
热热的泪水打在小竹的头发上,又滚过小竹的脸颊,小竹好像被烫着了,身子抖了一下,两只小手死死攥着三个小人儿,仿佛那是世间最后的堡垒!
小竹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愣愣的抬起头恍惚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若尘,忽然“啊”了一声,揪住若尘的衣襟便哭倒在若尘的怀里。
哭出来就好。清歌提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清歌――”若尘一惊,忙上前去扶。
清歌怕吓到小竹,忙摆手,“没事,没事儿,只是站的时间长了些,宝贝小竹,来,让嫂子抱抱。”
小竹慢慢走过来,伸出手环上了清歌的脖子,却还是轻轻的抽泣着。
清歌温柔的拍着小竹的背,“乖啊,哥哥嫂子最爱小竹了,小竹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贝,咱们三个会一直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若尘上前,抱起清歌和小竹放到床上。自己也脱掉鞋子上了床,躺在另一边,却又伸出胳膊,把清歌和小竹都搂到怀里。
小竹躺在中间,看一眼若尘,又看一眼清歌,眼底仍是惊恐无比。清歌忙点燃一柱安神香,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儿歌,良久,小竹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清歌看着小竹的睡颜――虽是睡着了,却还是皱着眉,更是不时发出一声抽泣,即使睡梦里,小竹却仍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包括若尘,又何尝不是这样!好多次,自己半夜睡醒,经常能看见若尘睁着眼睛,痴痴的瞧着自己。无论自己如何爱着这两个人,却竟是怎么也无法驱除从前生活留下的阴影。
能感觉的到,如同自己爱着若尘一样,若尘也渴望着自己,可每当不自主的流露出这种情绪时,紧接着,若尘便又会不自觉的瑟缩,好像总是在隐隐恐惧着什么。今天到江府,自己才知道,江清芳的夫郎竟是若尘的亲弟弟!兄弟两个先后嫁给姐妹二人,这事情确实蹊跷!自己在江府所得虽然不过只言片语,却也能感觉到,若尘的心结,绝对和这件事有关!
清歌慢慢起身,小心的避过小竹,爬到若尘身边,对上若尘的眼睛,“若尘,告诉我,为什么,你和萧玉涵,都会,嫁入江府?”
若尘身子一震,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眼神儿更是惊慌无比,清歌忙搂住若尘的腰。
“清,清歌――”若尘声音发干,充满着无助和祈求,好像溺水的人,正逐渐被更多汹涌而至的悲伤浪潮给淹没
“好了好了,不想说便不说。”清歌慌了神,虽然仍是想尽快帮若尘解开心结,可看若尘这样难过,清歌却又后悔不已。
若尘心脏瑟缩成一团,胸中是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尖锐的痛,这么温暖的怀抱,这么好的清歌,终究,不能是自己的吗?原来自己不过做了个美梦,可这个梦这么快,就要醒了吗?
“其实,原本,你,要娶,要娶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