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女子像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边笑边对手下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一个赶大车的,不过是车子好看点儿,就敢自称是什么一国之主!你要是一国之主的话,我就是一国之主的祖奶奶了!”
女子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人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锦斐道:“哎哟!乖孙女儿,见了祖奶奶,还不快过来磕头!”
锦斐气得浑身发抖,险些厥过去,沧啷啷拔出腰间宝剑,刚要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紧接着两列甲胄鲜明的锦衣卫飞马赶到,为首的正是统领李如。顾不得整一下衣冠,李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参见皇――”
锦斐咬着牙,抬脚就把李如踹了个仰八叉,“朕养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个乌龟王八蛋都给抓起来!”
对面的女子早已呆若木鸡,手里的武器也忘了收回来。皇上她不认得,李如倒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难道这个赶车的女人竟真是皇上?!
为了追赶皇上,李如弄得一身臭汗,没想到一见面就被锦斐当众给了个没脸,李如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对面这些人竟敢拿着刀剑对着皇上,合着刚才这一脚,就是因为这些灰孙子才挨得?!
“李,李姐姐――”干瘦女子完全吓傻了。按理说,治玉公会和朝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向来是管不到公会中事的,便是自己等人,虽是公会中的小喽?,却自觉并不比这些御前侍卫身份就低,可便是再自命不凡,也得看对着谁啊!便是给自己十个胆,也不敢辱骂当朝圣上啊!
有这么没眼色的吗?没看到主子的眼神都快要把自己给吃了吗,竟还要上赶着和自己攀关系!别说不过打过几次照面儿,就是亲姐妹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当下不等女子再说,拔剑便扑了上去,见统领都亲自出手了,手下侍卫更不敢怠慢,忙跟着一拥而上,不过片刻,便把干瘦女子几人打了个七零八落,直接扒下几人的臭袜子塞了嘴巴绑的跟粽子一样扔给了连滚带爬跑过来的城防使。
一路行来竟是再无阻碍,永安街上的行人早已跑得干净。治玉公会门前更是乱成一团。
李清实在没有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硬闯治玉公会!
本来以为下面的人太小题大做了,只是今儿这一天,也实在憋屈的紧,索性出来找个人出出心口恶气也好。李清便禀报了大供奉,亲自带了一批高手前来,到了才发现,和公会中人缠斗的不过区区几个人罢了,打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而且看情形,男子明显占着上风――
他的脚下已经躺倒了一大片,也没见流多少血,只是不知为什么都睁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妖法?!
等那男子转过身来,李清不由倒抽了口冷气:这个男人自己认识,不是江清歌的丑男人又是哪个?!
这样身材魁伟的男子实在太少见了!那次拜师宴上,江清歌当成宝贝似的请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陆雪琪的跪拜,大家可都是亲眼所见!因为这个男子过于粗犷的容貌,自己当时也是印象深刻,没想到,竟还是个武道高手吗?!
真是娶夫不贤!房中人如此不守规矩,便是你真有能力琢好紫木灵又如何?敢公然挑衅公会,这治玉宗宗主一职岂是你这等妻纲都振不了的人可以担当的!
李清阴狠的瞧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男子:“竟敢公然挑衅我公会之威,还真是活腻味了!只管给我狠狠的打!”
治玉公会向来以宽仁自诩,何况对方是个男子!可既是李清公然下了这样的命令,手下人也是心领神会。
看到打倒了一批人,竟又来了一拨,而且明显不是泛泛之辈,若尘不由心急如焚,咬牙道:“你们快让开!我实是有急事,并不想伤人――”
李清却是根本懒得去听,猛一挥手,公会卫士便如狼似虎一般的扑了过来。
“你们还讲不讲理!”江辰又急又怒,方才少君苦苦哀求,这些人竟是把自己几个当成无赖般就要打出去,还以为出来管事的可以商量下,谁知更加不讲理,竟是连话都不让说!
不过眨眼间,已经有几柄刀剑劈了过来,江辰几个人毕竟功夫弱一些,一时手忙脚乱,倒是若尘依旧轻松应对。
正自混战之时,又有一拨神情冷峻的女子赶了来,看这里已经开打,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团,刀剑却是直指公会中人,而街口处更有一群人簇拥了辆大车也正疾驶而来。
李清又惊又怒,内中有几个自己极为眼熟,却正是陆府挂的上号的侍卫,另外几个自己虽不认识,可那身手却着实了得,竟然旋即挽回了颓势!
疾驰而来的马车忽然掀开一个角,一个清隽的男孩急叫道:“舒伯,是哥哥!”
舒伯忙也探出了头,正看见十多柄剑正从数个不同的角度奔向若尘,不由大惊,“少君――”
“快住手!”锦斐也吓了一跳,这可是清歌的少君,真有个什么好歹,自己可怎么跟大哥和姐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