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可以说,感情上东霆本身对君主没有什么强烈的排斥感,何况,那是一位强大而优秀的君主。他们心中唯一感到缺憾的,或许正是一个君王罪己的交代。
西弘将士对此也明白,他们与东霆诚心合作的唯一感情障碍,或许,也正是一个君王罪己的交代。他们对于王爷的“一意孤行”,选择接受,他们亲眼看见亲身体会了那种无声的感情。而其他不理解的百姓,王爷的表情似乎再说情非得以,王爷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非议,大概,真的不在乎再背负一些。
这几天,两国将士惊讶,困惑,但是有一点他们不再怀疑,霆皇与烈亲王的父子感情,很好。联想几个月来的传闻,这中间细节尚未知晓,但感觉上,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不易。
此时,明晓事理的人都清楚,此次罪己之后,两国同仇敌忾,连年烽火将息。
那个血狱天下的暴君,真的是在为天下,而流血。
此刻,在天下人还无法想象真正事实真相,但是他们对那个年轻君王的认可,已经开始。
容云最后依然威仪自若地走下了高台,但生生放了一碗半鲜红的鲜血,所有人都明白,那不好受!
景瑜在回营的路上迎接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身边眼巴巴跟过来的某个做父亲的,景瑜美目一移,微笑慈爱地单独跟儿子打了招呼,一边慰问儿子,一边把儿子带进了御帐。
“……”容熙。
212、最新更新 。。。
进了御帐之后;景瑜给儿子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感觉到儿子因为失血而下降的体温;景瑜不禁又看了某个“狠心的爹爹”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直接动手——
温柔地扒了儿子的一身帝服正装;亲切地把儿子……按进了床上的被窝深处。不一会儿,景瑜又端来了看到儿子放血时;就已经开始亲手准备的药膳,补血助眠。
整个过程,容云都安静地任母亲动作;直到顶着略有些凌乱的黑发,很不习惯地大白天从被窝深处钻出来,容云看着母亲举到自己面前的羹匙,才愣呆呆地说:“麻烦母亲了。请母亲不要担心,云儿没事,可以自己来。”这是传说中的要喂自己吗?容云有些尴尬。
景瑜压下火大与心疼,浅笑道:“娘亲知道呆云儿没事。”她探过了,儿子确实“有分寸”——仅危险线之上。
那为什么?容云莫名,礼貌地抬手,意思是想接过药膳自己吃。
景瑜却没有动,一本正经地说:“只要娘亲想,云儿没事也可以喂啊……当然,云儿想被喂也是一样的。”
“……”容云。不想。
“……”容熙。那笨小子不可能想的。
气氛就这么默了一下。然而儿子失血气虚,景瑜没有过分逗儿子,顿了一下道:“让娘亲喂,一口。”语气坚决。
容云苦笑,点头。
“啊——”景瑜笑眯眯地喂。
容云呆愣愣地吃。
“……”容熙。这么温馨的场面,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冷?
景瑜说话算话,喂了儿子一口后,把药膳交给了儿子:“云儿慢慢吃。”
“谢谢娘亲。”容云道谢。
景瑜很大方地戳了下儿子的脸说:“云儿不用跟娘亲客气。”
放下儿子自己慢慢吃药膳,景瑜到一边捧出一个工具盒,抓紧时间开始用刻刀雕小鹦鹉。
进门后一直被妻子故意晾在一边的容熙,见状适时上前道:“还是小瑜你周到,”指着工具盒中另一块原石玉料,“由我来雕个小山猫吧。”妻子不擅刀工他还是很清楚的,当然他也不擅长,所以,这个时候正是他好好表现自己,夫妻同心给儿子准备礼物的机会。
想到什么,容熙继续道:“不过我们就这么……”只说了半句,容熙却又顿住了。他原本想问:就算为了抓紧时间,但就这么一直当着云儿的面准备没有问题吗?容熙心中刚产生这个疑问,随即想到了答案:该不会是他家呆儿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山猫与小鹦鹉跟自己有什么联系吧!?
景瑜对夫君温柔地一笑:“嗯。没事,谁让熙把云儿教得这么‘好’呢。”
“……”容熙。呃,他好像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熙,我给云儿煎的药好了,去拿药过来好吗?”景瑜低头,继续很笨拙地雕着小鹦鹉,若无其事地指使夫君。
“好。”理亏的一家之主马上行动。
药拿回来了。
“熙,还有我怕云儿嫌苦熬了甘草浆,去拿甘草浆过来好吗?”景瑜道。
“好。”
甘草浆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