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为你?”莫梓宸脸上的嘲笑意味明显,“你便是这样将责任推给忠心耿耿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奴婢?”
婉贵妃仰头看着莫梓宸一双无辜水眸中泪意盈盈,连连摇头时泪水滑落哭的极为凄美。若是寻常人,定是舍不得这样的美人哭的如此伤心如此断肠的。只见她望着莫梓宸哽咽着说道,“陛下,臣妾伺候陛下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求陛下……”
莫梓宸起身走到婉贵妃身前捏起她的下巴,“这些年,你确实尽心尽力。你父女二人,一个尽心尽力在外捞银子,一个尽心尽力在后宫兴风作浪。”
婉贵妃一听眼中的惊恐的神色加剧,连连摇头,“臣妾没有……爹爹也是被奸人所害,必也是冤枉的!”
莫梓宸松开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冷笑,“婉贵妃,你真的不知道你爹爹做吏部尚书令这些年贪污的钱财有多少么?你每月宫中的账目虽然从不超出份例,但是你的吃穿用度早已超过份例三倍之多!若不是你母家补给,你哪里来的银子打赏下人!?”
一向在账目上小心翼翼的婉贵妃显然没想到莫梓宸会知道这些,不断磕头,“陛下,臣妾…臣妾。。。”
“婉贵妃,你可知道这些年你为何一直没有子嗣?”
听到这个,婉贵妃猛然抬头,“陛下?”
“且不说皇后入宫之前你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便是皇后入宫之后你先是收买公主乳母谋害公主,后又逼乳母自杀,再不知收敛的设计香粉害皇后,事败之后又用粉黛引出瑜美人……朕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婉贵妃眼睛越睁越大,一脸不可置信,“陛下…臣妾冤枉!”
“冤枉?”莫梓宸冷哼,“你在朕与皇后大婚那日的椒房殿的香中做手脚,后又想办法让白净初入宫。林惜语,你所作所为朕全部知道。当年杖毙粉黛,就是想警醒你让你收敛一些。谁知你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让你的父亲在朝堂上两次陷害秦相一家。你还冤枉吗?还有昨晚指使御膳房小路子在皇后膳食中下毒,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朕冤枉了你!?”
听到这里,婉贵妃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男人,早就在她宫中安插了眼线。她自以为瞒天过海的行为,早已被他尽收眼底。不是不想动她,只是不到时候。
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寒冷,婉贵妃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着莫梓宸眼中皆是恨意,“我就是恨她!我恨她入宫之后便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后位恩宠!她的爹爹没有倒台,反而拖累了我的爹爹入狱,我自然要死也要她陪着我一起上路!她这般命大,算是我林家时运不济!!还有,那个云昭仪碗中的毒也是我下的,通通是我做的!!”
莫梓宸看着她绝美容颜上的狰狞表情,一字一句道,“婉贵妃林氏乃罪臣之后,且性情乖张跋扈,行事毒辣,企图毒害皇后皇子,委实罪大恶极。今褫夺封号贬为平民,赐自尽。”
说完,挥手让人拖了出去。
被拖到庭院中,林惜语看着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金黄银杏树叶忽然笑了,“今年的银杏真美,只可惜…再看不到了。”
……
霁月殿。
“娘娘,林惜语在殿中自尽了。”
“嗯。”云昭仪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陛下可查出下毒的事了?”
“娘娘放心,那个小太监已经死了。”砚竹脸上的笑容甚是轻松,“而且据说素雪素霜受不住刑说出了婉贵妃给皇后娘娘下毒的事。”
“呵呵,她倒是真会给本宫帮忙。”云昭仪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下来,端起茶盏嘬了一口之后淡然问道,“她那在狱中的爹爹可知道了?”
“许是还不知道。”砚竹甚是得意,“林大人现在只怕担心自己还能活几日还来不及呢。”
“呵呵。”云昭仪被砚竹的话逗的轻笑出声,“既然如此,那你便给林大人锦上添花去吧。”
“是。”砚竹看着云昭仪的笑脸心情轻松,“还是老爷有谋算,若不是他暗地让林齐扇动言官日日上疏弹劾,又怎么能让害人心切的林齐自掘坟墓?”
“爹爹在官场多年自然是有谋算的。”云昭仪放下茶盏看着书桌上跳动着的烛火声音清幽,“她林惜语自小便是心高气傲从不将我这个表姐放在心上,仗着她那个吏部尚书令爹爹更是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今日,也算是报了我们多年的恩怨了。谁让,我们姐妹俩嫁了同一个男人呢?”
“娘娘前些年忍气吞声,人前人后皆是恭谨谦卑,今日也算是报了仇了。”砚竹仰头挑眉说道,“这次也是多亏了娥眉,若不是她,咱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将那附子放在她的宫中。只是。。。让大皇子受了罪。”
“附子不会要人性命,我心中有数。毓恒……他以后会明白我的苦心。”云昭仪拿着茶盏盖子不断刮动,看着盏中茶叶上下浮沉说道,“其实从我怀有龙裔开始,她便输了。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她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猜不透这个局,只能说她蠢。”
“哦对了,白净初那边怎么样?”
“她甚好,成日养尊处优的过得像个大小姐。”
云昭仪轻蔑一笑,“她爹爹降职的事,没让她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