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又瘦的阿光扶着门框直喘气,他脸色苍白,眼神惊慌,额头满是汗水。
“太好了,你简直是定海神针,快让我进去,有鬼,女鬼!”
他不由分说冲进来,推开我,并狠狠关上门,然后冲进屋子里面,靠着桌子站着。
阿光的手冰冷。
我问他:“什么女鬼?”
心想,该不会是刚才那只吧?
我希望是刚才那只,否则这里就太可怕了。
一只我都未必搞得定,何况两只?
“一个大肚婆,大肚婆,大肚婆……”
阿光一直哆嗦着,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大肚婆?看样子是刚才那个女鬼了。
我抬起头看阿光,他背对我,向桌子弯腰。
“李先生,你这是什么烟?好好吸的样子。”阿光幽幽地问我。
我一愣,看了看桌上的纸杯。
那根烟,迅速地燃尽了。
所有的烟气都笔直向上,钻进阿光的鼻孔。
屋内的气温,再一次下降。
我心一沉,阿光不对劲。
阿光摇摇晃晃,始终是保持着弯腰面朝桌子的样子。
他脚步虚浮,脚后跟踮起。
阿光是鬼!!
看清楚这一点,我反而冷静下来。
朝后退了一步,手抓住门锁,另一只手准备好符魔咒。
“阿光,你不舒服吗?”我故意问。
“嗯?没有啊,我觉得很舒服,特别舒服。”
阿光缓缓地抬起头,转向我,嘿嘿地笑着。
那张脸,比刚才更白,七窍流血,咽喉有一个孔,直接洞穿脖颈。
冷风,从那个孔洞穿过,发出低低的啸声。
“很舒服吗?”我深吸口气,平静地问他,“即便是脖子上有那么深一个洞?”
“洞?哪有洞?”他迷惑地看着我,脑袋歪向一边。
“不信你自己摸摸。”我一边说,一边轻轻地转动门锁。
“摸?”
阿光缓缓抬起手。
他的手臂从肘关节处断了,骨头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可他还是努力抬起手,手指竟然也断了,五根手指,前后错位,其中一根,竟然跟手掌成九十度,弯曲向手背。
他就用那根手指,戳向自己的咽喉,手指从空洞中穿过。
“啊呀,真的呀!”阿光呵呵笑着。
他想把手指撤回,可被颈骨卡住了。于是他用力地撕扯,咔咔,咔咔,最终以手指断掉的代价,将手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