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五,叫五子跟叫兔子差不多,大家就这么叫着。说到这兔子指着不远处干活的人说“和咱一起来的开车那两人,大个是老四,大红脸是老七,这都是老哥们了。”“那你们就在那挖煤,怎么混到道儿上来了?”
不知道干了多久,老张带着两个大桶下来了,一桶馒头,一桶菜,“都歇歇,吃饭了啊!”大家围在一起吃起饭。“上午这没出活啊,大家伙下午抓点紧,要不得贪晚!”大伙一听,就这么干还慢,看来这钱不好挣啊!下午直到很晚,老张才坐着铁笼下来“行了,今天算完成了,明天再干吧!”大家收拾东西进了铁笼,这回家伙不用带上去了。以后的每天老巴和他的兄弟们都在井下劳作,每天都是天不亮下井,天黑上来,整整一年,这些在阳光下长大的汉子没有见过太阳。
冬天的山西,气温和东北差不多少,每天在井下,倒是不冷,可是眼看快过年了,大家都非常想家,都想早早的回家过年,大家每天都在计算着自己的工钱,那条坑道已经被他们弯弯曲曲的推进了很远,地上的木板也被小车碾出了两道深沟,为了运煤方便老巴他们在井口下面安了一个碌碌,只要装好车这边一摇煤车就过来了。外面场地上的煤已经被堆满又运走了两次了,可是老板一直没露面,只有老张和他两个徒弟每天招呼着大家。
这一天是小年了,大家都很疲惫,早上老巴和老张谈了大家的想法“老张啊,你看大伙来了快一年了,现在年下了,看看是不给大伙把钱结了,过了年大伙再回来。”“啊,啊是吧,大伙是来了一年了,这样,我今天就去找刘老板,晚上回来就给你回信。”老巴看看老张的样子,心里不免有点打鼓,不过还是带着大伙下了井,因为心里不落底,老巴下来前特意把自己的热水袋灌了一袋子酒,想着下去就喝个大醉,管他妈啥任务!正是这袋子酒救了老巴他们十几条命!老巴他们下到井底,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来到掌子面,老巴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拧开暖水袋,喝了一口,刚拧上盖子,就听井口那边一声闷响,接着哗哗啦啦的土块石头掉落下来,吓得在那边摇碌碌的俩人发出一声大喊,接着就没了声音,只听见一阵轰鸣接着尘雾升腾,过了好一会儿,周围安静了,借着头顶灯光,只见四周都是灰尘,老巴想到井口下面的两人,赶紧带着大伙跑过去,在一大堆的石头土块里疯狂的挖掘,可是挖出多少就有多少土石掉下来,越挖越多,上面的顶墙也开始掉落,大家一看不好,拼命拖着老巴往掌子面的方向跑,老巴大吼着:“别拉我,我要救我的兄弟,救我兄弟!”就在这时顶墙“哄”的一声崩塌了!老巴绝望的喊着“老二!老六!你们活着吗?”“啊!啊!啊!”老巴一下子坐在地上,咬紧牙“刘老板,老张!老子要是出去,扒了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为我兄弟报仇!”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问:“大哥,咱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老巴冷静了一下“回去是不行了,咱在这待着就是等死,好在这坑道地方大,一半会儿憋不死咱,咱是平着挖,在地底下几百米深,那咱上面现在就应该是平地,下来的地方是山顶,这个距离咱斜着往上挖,大伙小心点,挖吧!”说着带领大伙干起来,累了就歇会儿,渴了就喝一口水,很快大家带的水喝完了,也都干的筋疲力尽了,老巴看着大伙“不能停,一停咱们就死这了,咱们不能让那群狼活着,咱们要出去给老二老六报仇!我这有点酒,饿了,渴了就喝一口,大伙顶住了!”蒙古人只要有酒就有命,这话一点不假,大伙喝口酒就有了精神,不知道干了多久,就听见十字镐敲在墙壁上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已经几乎崩溃的一群人立刻打起精神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挖着,忽然一镐下去,通了!通了!老巴用沙哑的声音喊了两声,一股新鲜的空气透进来,这时候大家的工作灯早已经没电很长时间了。大家迅速的扒开煤墙,想要看看外面的光亮,可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老巴带头钻过去,用手四处摸着,地下是两条小铁轨,还有一辆小铁车在铁轨上,四周安静极了,老巴四处走走,摸摸,这里是另一个煤窑!“是个窑,兄弟们,是个窑!有窑就有出口,咱们死不了了!”大家一起钻出来到处乱摸。“咱们顺着铁轨走,就能出去!”老巴带领大家顺着铁轨一路摸着,铁轨真长啊,走了约莫几公里前面还是铁轨,老巴他们几乎走不动了,可是生的意志支持着他们,一点一点的爬着走着,慢慢的前面出现一点光亮,只有一点点,近了,近了,光亮慢慢变大,是个圆形的洞口!老巴带着兄弟们慢慢来到洞口,只见洞口横着一根红白相间的铁管,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危险,闲人免进。”原来这是一个国营的大窑。老巴他们刚一出来,一个老汉拦住他们 “干啥的!怎么进那里去了!啥时候进的?”老巴他们一看见人,立刻坚持不住了,虚弱的说声“水!”就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巴醒了,慢慢抬头看看周围,还在那井口,一位老人看着自己“醒了,来,再喝口酒,刚才喝点水,给你保命,这回喝点酒,驱寒!”慢慢地其他弟兄也醒了,老人给每个人灌了一大口酒,这些蒙古汉子一口酒就还了阳了,老巴慢慢坐起来“谢谢老人家救命,我这是在哪儿呢?”“咱这是国营煤窑,这不二十七了,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就我一个老骨碌棒子,没亲没故的,在这看堆儿!”“我们是从山那边挖过来的,我们井口塌了,我们一路挖过来的!”“行了,先别说了,能动不,能动去那边我屋里,咱再说!”老巴这会儿还不知道,他带领这兄弟们在井下已经整整挖了四天四夜!
屋子里升着火红的炉子,烧红的炉壁,使屋子里分外暖和,老人在炉子上烧了一大锅水,先煮了一锅粥给这些人喝下去暖身子,又拉出一袋子,里面是一大堆干羊杂,老人把干羊杂都倒进锅里说着:“没啥好东西,就这羊杂碎和老白干管够,下井的人,都是脑袋挂裤腰带上,给小煤窑干活更是走在鬼门关呀,这样事我看多了,老板一看工钱太多,把人骗下井,井口一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几年这样事多了!”老人说着把煮好的羊杂盛给大家。“老爷子,那俺们这是到哪了,怎么俺们挖到你们的窑来了?”“个体老板哪有勘探能力,都是先打听清楚国营大窑的矿脉,再在不远的地方打井,然后就按着脉挖,等国营窑的人发现早就挖完了,你们这是运气好,挖到咱这边了,你们往反挖,永远也出不来!”老巴听到这,全明白了,从招工到最后,自己一帮弟兄一直被骗,这老刘和老张早就设计好了局,把自己这一帮人骗来给他们挖煤,他们再最后来个填坑,都是内蒙古招来的,举目无亲,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老巴吃饱喝足了,看看大家,眼神中露出一股寒光“走!给弟兄们报仇去!”老人立刻拦着:“不行,不能乱来,他们人多,你说的那老刘老张总在这一带,最近他们带了一伙子人,在离这十多里地的山上打井呢!你们这几个人去不白给吗?”老巴听到这,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噗通跪在地上“大爷,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要是有一天过得好了,我一定给你养老,送终!”其他兄弟都跪在老巴身后。老人感动的留下热泪,看着这些年轻人,一声长叹!
按着老人说的地点,老巴带着弟兄们,来到一处山坳,只见山坳里一条小路通向外面,小路尽头是一片新平整出的场地,那辆破推土机和破铲车停在场地上,输送煤的架子已经架上了,场地边一个简易工棚里亮着灯光,老巴他们慢慢走到窗下,只见屋里一帮人,有十五六个,老刘坐在当中“我说哥们们!这一年,咱们干的不错,那帮蒙古傻子,真他妈能干,原本能干两年的窑,这帮小子一年就给干差不多了,结果咱们哥们还得再打这口井,今天咱完井了,就算是庆功,咱大伙喝个够,明天一早,我给大伙分钱,咱回家过年,等年后老张你再去内蒙招批傻子来哈哈哈哈哈!”老巴听到这,控制不住怒火,带着一帮兄弟,一脚踢碎房门,冲进屋里,兄弟们手里的大铁锹,十字镐一顿乱抡,屋里有几个反应快的,站起身,在床下拽出几把开山刀,一场混战!屋子里一片血光,在这深冬的大山里,除了呼啸的北风,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场血腥的杀戮,老巴他们是草原汉子,摔跤,打仗那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何况又是在这样一种极度的愤怒中,十几分钟后,屋子里站着的就只剩下老巴的人了,老巴的兄弟们捡起开山刀,看见有动的就照脖子一刀,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片尸体,却独独不见老刘,老巴走到墙角,掀起帘子,只见老刘浑身哆嗦着“老巴,巴,老,老巴,饶命!我有钱,我有钱,都给你,都给你。”“哼!给我!你不给也是我的了!我不杀你,我对着天发过誓!我扒你的皮!”老巴一把薅住老刘脖子,把老刘提在手里“把这些人都拖到井口去,这回咱们拿他们填井!”
呼啸的北风吹在老刘光着的身体上,老刘一点不觉得冷,因为他的心被恐惧占得满满的,井口架子上,老刘的双手被吊在横梁上,整个身子悬在空中。老巴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开山刀,看着老刘,默默地抬头向苍天祈祷“兄弟们,你们慢走,大哥要实现对你们的誓言了!”老巴睁开眼,一把抓住老刘的双腿,在脚心上开始,开刀!老刘痛苦的嚎叫着,只有北风和群山给他回应,这个恶魔是该有这样的结果,因为他遇到的是更大的恶魔。老巴象扒羊皮一样,开一刀,蹭一刀,再用手拉,一刀一刀,老刘的皮肤慢慢与身体分离,先是脚接着腿。老刘一开始嚎叫着,后来声音小了,再后来,每一刀下去,老刘都只能抽搐一下,当老巴的刀游走到胸部时,老刘咽下最后一口气,血水顺着被扒了皮的脚流下去,一股股的流下去,老巴的手上满是鲜血,对于这个每天都会杀牛宰羊的蒙古汉子,血腥是不会引起他一点点怜悯的,他的心里只有两个死去的兄弟,只有义气,只有愤怒!面对死了的老刘,老巴还是完整的实现了自己的誓言,这时候如果有人看见老刘,一定会做一辈子的噩梦,老刘浑身血污,皮肤的剥离使血管筋脉暴露在外,关节处的骨头闪着白光,一对眼睛在没有眼皮的眼眶里,就像是一对黑白相间的乒乓球,挂在血污与骨头中间,老巴看了一眼,一挥手把绳子割断,接着几位弟兄从屋子里找到火药,埋在井口周围,一声巨响,那群魔鬼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群魔鬼拥有了财富。
讲到这,兔子收回了视线,看着我说:“后来我们拿着他们的钱回来了,巴哥带着我们开始做生意,都是黑道买卖,不需要技巧,只要心狠手黑就行,慢慢地我们越做越大,去年桑多主动找到我们,和巴哥一起做了这偷运车辆的买卖,巴哥有关系,能把车都上上正常手续,再倒到内地,一转手就能挣一两百万。”我听着兔子的讲述,心里对巴哥有了另一种看法,巴哥是雕,是一只金雕,连狼都当作美餐的金雕!我正想着,兔子推推我“来了,看远处那几个亮点就是了!”我赶忙跟着他站起来,看向远处,只见一排五个亮点慢慢的向我们驶来,巴哥看着来车,满意的笑了。。。。。。待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老巴的生意3
草原与内地的平原不同,整个都是由连绵的小山构成,在草原的夜晚,如果看见车灯,那么这车很有可能还在十几公里外。我跟着兔子来到老巴身后,看着远远的一排车灯忽明忽暗,下面是一道五六米的深沟,宽度也有三十几米,沟的这一边是界碑,每隔一百米有一个界桩,在柔和的月色里,界桩就像是一排站岗的小士兵,一直向远方延伸。老巴带来的几个人已经挖好了边坡,他们把角度很直的坡坎修理成角度很大的慢坡,一堆清理出的草皮被单独堆放在一边,几个人站在沟边,都向着车灯的方向张望。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车灯近了,已经能隐隐听到马达的轰鸣声,桑多的人把他们那辆带卷扬机的4500开了过来,停在离沟边二十几米的距离,有人从车上拿了两个手电筒,在沟边挖好的地段,一边站一个人,手里举着手电给对面的车引路,又过了几分钟,对面的车灯一下没了,天空中照射出的光影,说明他们在爬坡,忽然强烈的灯光和轰鸣的马达一起出现在对面的沟边,一排五辆4500整齐的排在对面。车灯熄了,马达在呜呜的低鸣。一条汉子下了车,在对面问:“桑多老兄来了吗?”“在这呢,是草原的风把我的朋友和货物送来的吗?感谢长生天你们一路顺利吧?”“为了兄弟的情意,长生天是不会为难我们的,一切都顺利。”说着话,那人回到车上,第一辆车开始下坡。
在漫长的中蒙边境上,沿着界碑,有一条壕沟,这壕沟既是障碍也是边界缓冲带。蒙古人民是马背上的民族,内蒙古与蒙古自古就是一家,在战争岁月里,中苏之间为了避免过长的边境线给两个大国造成巨大的威胁,两国同意下,一部分主张分裂的蒙古贵族顶住了主张统一的贵族的压力,使得蒙古单独立国,但这个国家很尴尬,在两个大国的夹缝里生存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而那一次分裂,也使得王爷家的领地被分成两部分,王爷这一部分土地归还了政府,而蒙古国那边的领地现在被王爷的叔伯哥哥继承着,王爷这位哥哥在蒙古国是一位实权人物,有许多的买卖,经常在俄罗斯和中国之间做倒手买卖,在内地就叫走私!漫长的边境线就是他们走私的通道,因为蒙古国对我国在军事上几乎不构成威胁,所以边境的管理相对宽松,两国边境附近有许多牧民在对方都有亲属,所以偷渡的事情时有发生,有的边境牧民甚至跨界放牧。 蒙俄边境和我们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王爷和老巴正是利用这样的条件,不断的把俄罗斯高官们盗窃的国家财富转运到我国来销售,牟取暴利。
丰田4500是一种通过能力非常好的越野车,在草原上行驶就象马路上一样轻松,这样的越野车在俄罗斯高官们以极低的价格卖给王爷的哥哥,王爷的哥哥再以二十几万的价格卖给王爷和老巴,老巴把车开回去,通过特殊关系,把车手续洗白,这样就可以在市场上以*十万的价格销售。对面的五辆车里有四辆车就是这样的商品。只见第一辆车慢慢的启动在沟边先探下一个轮子,车的一角立刻矮了下去,车斜斜的走着,慢慢的另一个前轮也下来了,再斜斜的走几米,车子一转向,就和沟底成了直角,整个车大头朝下,像是要翻过来一样,看着十分危险,车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往下滑,一点点的后轮也靠近了沟沿,当后轮下来时车子的角度更陡了,看上去就要立起来了,可是并没有翻过来,车子就这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下到了沟底,马达猛地加大了轰鸣声,只见越野车的四条轮胎在地面上搅起漫天尘土,随着巨大的轰鸣声,越野车飞快的向沟的这边冲过来,到了沟坡只见车头猛的抬起,司机又加大油门,越野车的轰鸣声更大了,一阵烟尘升起,漫天搅动的黄沙中,越野车像一头猛兽从烟尘里冲出来,在登上这边坡岸的瞬间,越野车四轮腾空,又稳稳的落在地面,车子减速开出去几十米,停在了我们那两辆车旁边,司机下车走了过来。老巴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