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江望舒说了一句闲话:“或许你们应该自己去看看?”
迟鸢看了自己一眼肩膀上无忧无虑的小鸟,感觉它胖了不少,沉甸甸。
果然人活着就是有诸多烦恼啊,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
另一旁,被人念叨的江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少年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门户紧闭,余晖浸不进来一点。
他裹了裹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整个人宛如一尊木雕,沉静地合上眼睛。
良久。
木门被叩动。
“江师兄你在吗?”
那道久违的熟悉声音将他从朦胧的幻觉拉了回来。
听到动静的江悬搓了搓自己的腮帮子,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雪水里,他想去开门,僵硬得朝前迈出一步。
然后咕噜一声,倒头栽了下去。
“师兄?!”
听见了里面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迟鸢暗道不好,几人合力劈开了木门。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江悬瘫倒在地上,床上的被子被拖了半截下来,桌前枯败的兰草在花瓶里萎靡不顿,没有灵力滋润的小橘灯的外壳更是腐朽了大半。
整个房间毫无生气,死气沉沉,连同房间的主人也是。
少年久不见日光的肌肤由健康变得病态,那样的苍白脆弱不由让人侧目一惊。
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像一缕风,一炊烟,一束光,悄无声息地消散在这尘世间。
符珏皱眉拉住要上前的迟鸢,任由越九青和然灯把失去知觉的他带回床上。
摸到江悬的手臂时,然灯忍不住叹了一句:“好冰。”
越九青:“他好像生病了。”
迟鸢有点着急,但还是顿住了脚步:“怎么了?”
符珏像是有话说,对她招了招手。“出来吧。”
二人说话这期间,符珏顺手挡住了能溜进房间内的阳光,任由房间继续昏暗。
见到迟鸢一无所知的表情,符珏还是动了动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你不觉得,他现在这种状态更像是鬼魂时期的江漓吗?”
此话一出,迟鸢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