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解释道:“以前辈的功力要一刀将这个东西敲开来,当然是轻而易举,但万一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一敲之下,也四分五裂,那如何是好?”
董千户道:“这个也是。”
他回间赵松:“那么你认为应该怎样做?”
赵松道:“对付瓷像这种东西,正所谓力轻敲它不碎,力重又怕它太碎,所以最好还是由陶匠来动手。”
董千户想了想问道:“你是否陶匠出身?”
赵松摇头。
萧七接道:“我也不是。”
董千户道:“这附近可都是荒郊?”
萧七道:“即使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哪户人家有陶匠。”
董千户“嗯”的一声,四顾一眼道:“这个时候哪儿去找一个陶匠来这里?”
赵松道:“城中的陶匠却是不少。”
董千户道:“一去一回,如果骑马,也要相当时间。”
赵松道:“我的意思是将这个罗剎鬼女带回城中再处置。”
董千户道:“也好,反正已经入夜,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方便。”
赵松接道:“衙门中有一个仵工正是陶匠出身,根本就不用外出再找人。”
萧七皱眉道:“赵兄想到用仵工,莫非是怀疑这罗剎鬼女之内,是藏了一具尸体?”
赵松道:“不瞒萧兄,小弟正是有这种怀疑。”
萧七点点头,忽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赵松那种怀疑,事实不无可能。
果真如此,这只怕就是一件可怕的杀人案子。
到底是不是?
夜已深。
灯光通明。
一股难以言喻,命人嗅起来极不舒服的气味蕴斥在空气中,这就是乐平县城衙门之内的验尸房。
门尽敞、窗大开。
清冷的夜风从外吹入,吹动了恺火,却吹不散那股令人极不舒服的气味。
那个罗剎鬼女就放在房中的那张桌上。
明亮的恺光照耀不,那个罗剎鬼女浑身上不闪起了一种令人看来心悸的碧绿色光泽。
四颗獠牙在灯光不更白,血红的两颗眼睛灯光下亦更红。
红得就像要淌血。
狰狞,诡异,恐怖,仵工郭老爹瞪着那个罗剎鬼女,一双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郭老爹其直还不怎样老,才不过五十五。
他是陶匠出身,二十年前却已经做仵工。
因为他觉得做仵工,最低限度比做陶匠舒服得多。
二十年经验积聚,现在他已经成为这一行的老手,也是乐平县城的仵工中最老资格的一个。
方才他已经验过那个罗剎鬼女腰腹中渗出来的那种红黑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