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家门口,就那样抱着,紧紧抱着,久久地抱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了松手说:“我该去上班了。”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无限怜爱,还有他湿润的红眼圈,无不证明他还爱着我。
我说:“好吧,是该去上班了。”
我又笑着补充道:“说完了这个对不起,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刘思宇说:“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羞答答的小女孩。”
刘思宇的声音是标准的浑厚磁性的男低音,说出这些话时宛若天籁。
他走了之后,我收拾了一下碗筷,准备午睡。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地闪过。
从我们在物理实验课上的初识,到每一次我抄他的实验报告,自习时他羞涩地递过来的写着“我爱你”的小纸条,他在qq上留言诉说着他痛苦的情感和我的冷淡与不“共情,”他帮着我从宿舍往出租屋搬东西,我们在小屋子里做饭,他在灯下缝制电热毯,偶尔的一些亲密动作。。。。。。
我这个浅薄不堪的女子,是这个老实巴交的小男生的初恋情人。当年没有珍惜的,轻易丢掉的,眼下却成了最为弥足珍贵的。
唉,人生啊,就是这样的百转千回,让人感慨万千。
刘思宇也跟我一样激动,整个下午不断地给我发信息,说他的心一直在狂跳。
第三天是周日,也仍在五一放假期间,刘思宇不上班,我们约好一起去附近的一个风景区转转。一路上,我们还是不断地聊天,聊完了各自的工作,他的家庭情况,又开始聊他的其他家人。
我们在一片阳光中,坐在一个农家菜的小馆子门前,我点了几个当地的风味小菜。我们一边吃,一边继续说话,他忽然告诉我,他的大姐去世了,是自杀的。
他的两个姐姐的家都在老家的省城。
上大学时,他曾带我去过他的两个姐姐家,都是本本分分的女子,努力地过着普通的日子。
那时候他的大姐已经有一个三四岁的女儿,老公是一名医生,是他大姐以前的同学,两个人自由恋爱结婚,然后他们一起来到省城开了一个诊所。读书的时候,刘思宇曾经给我说过,他的大姐夫对他大姐很好,吃饭时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块全部给他大姐。
故而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很震惊,我想到那个长得很漂亮、有着同样标致的双眼皮的女子,在我们读书时她已经在省城买了房子,生活过得并不差,是什么事情让她想不开,要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刘思宇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大姐临走前就只是突然打电话给他说,让他以后自己好好地,他当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没多问。第二天接到他二姐的电话,传来的就已经是大姐的死讯了。
2017年,刘思宇大姐的大女儿应该正在读初中,小女儿也上小学了。作为一个母亲,没到逼不得已,没到走投无路,是无论如何舍不下自己的孩子去死的。
死,那是一个多需要勇气的选择,是一个多么绝望的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