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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二日,娄兴公孙绍急赶而归,至郡守府外书房,一入见姜琨,立即撩起下摆跪地:“标下等无能,请君侯治罪!”
二人明明刚好赶上,却还是被盗墓者走脱,此过实无法开脱,姜琨大怒是必然,不过好歹这不是得迅的第一天了,梁尚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按捺下一口气。
“罢了,先记下,许你二人戴罪立功。”
这事好歹是公孙绍提醒判断,也算能抵些失误,另外最重要一点他是谋臣文士,打罚并不适用于他;娄兴也是,他是大将,不能轻易刑罚。
既然如此,那事情便该做得漂亮些,厉声呵斥一番后,最后重拿轻放,允许二人戴罪立功。
梁尚打圆场:“好了,你二人先下去洗漱休整一番。”
风尘仆仆的人低头出去了,瞥一眼二人背影,姜琨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迎头碰上,率兵一万又有州府襄助,竟还会让人走脱!真是岂有此理!”
这可是在青州地盘上,前后脚都让人跑了,姜琨初得迅那会,恨不能将这二人一撸到底,真是气死他了!
由不得姜琨不大怒,董夫人尸骨本身是不重要,但它却是让姜萱姐弟闭嘴的唯一关键。它固然不能让卫桓大军裹足不前,但辖制住姐弟二人的嘴巴,让他们不会说出不该说的东西,却绝对够力的。
姜琨不是张岱,他素以仁义扬名,又有义薄云天之称,这是他的立身根本。旧事宣扬出去,虽不损他兵力,但无形影响却会很深远的。
一个假仁假义、虚伪君子的帽子扣到头上,他这辈子都摘不掉了。届时天下耻笑不说,最关键的以德聚贤、人未至先教黎民归心三分的路子他就走不通了。
姜琨如何不恼怒?
恼怒娄兴公孙绍的失误无能,更恼怒那一双逆父的孽子孽女!
他重重击案:“真真气煞我也!”
梁尚劝:“娄兴二人必已尽全力,公孙绍也非庸才,事已至此,君侯息怒。”
不息怒也没办法,都已经这样了,姜琨重重呼吸几下,勉强敛了怒色,和梁尚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宣和那边,正在做水陆道场,据探,是七天。”
没了董氏骨骸的掣肘,七日过后,这姐弟二人随时可能将旧事广告天下。
姜琨如今是恨毒了娄夫人,全是她心大动作又刻意试探,勾起那事。毕竟他当时哪怕心里是有疙瘩,但也并没打算对姜萱姐弟做什么。
梁尚略略沉吟:“君侯,唯今的法子,只有先发制人。”
他拱手:“请主公遣使,以十万金赎二公子。”
十万金巨款赎子,铺垫慈父之名,来一个先入为主。后续姜萱姐弟再开口,姜琨便作恼且恨的姿态,将旧事说得含糊一些,同时传出一些似是疑非的流言,让人脑补。
事已至此,只能死不承认了。
梁尚轻叹,事情一出,可以想象对姜琨名声打击会很大,他们目前能做的,只有努力将影响减至最低。
他道:“使者必被拒,拒后,我们立即借机挥军。”
不适宜等明年,小半年时间能打的口水仗太多,以战事打断让对方闭嘴。
“后续的事,我们以后慢慢商议不迟,眼前最重要的是,……”
“大败卫桓。”
姜琨接口。
梁尚的意思他全懂,名声有损,战后再慢慢调整,重新规划路线不迟。
当务之急,乃大败卫桓大军,收回北冀州。
当然,若能歼杀卫桓,那就更好了。
卫桓年轻,膝下无子,一旦身死,并州军群龙无首,势必大乱,届时他们甚至能穿过井陉关,把并州一起收归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