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头有什么东西,她想她会砸过去,而现在她躺在床里如待宰羔羊一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于胜男所有的记忆都回笼,将靠着她的人推开,脸色阴晴不定,想起那一晚,她还是忍不住发颤,控制不住的发颤,伸手就是给武烈一记巴掌,厉声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事?”
她不是不记得,是一直压在大脑底层,永远都不愿意再想起来,他现在提起他第一次“喝醉”的事,简直是讨打。
武烈本来觉得今晚最幸福不过,她明明说不来,还让他觉得很失落,根本没有想到她给了他一个惊喜,找到沈科这里来接他。
没想到,她突然变了脸,让他的笑意就僵在那里,脸上的印,依稀可见。
☆、018
“你怎么呢,变脸比小孩子还快?”武烈捂着自己的脸,不满的神情十分明显。
他不说还好,这么说上一句,让于胜男又是控制不住的想用手甩他的脸,只是,这回武大团长不乐意让她平白无故的甩去巴掌,脸面这个问题,就等于是男人的自尊。
如果说那段回忆让武烈觉得是最好美好不过的事,可是在于胜男的记忆里,的确不是什么能让她觉得愉快的事,谁乐意让人强了?只要是个女人,就决不会觉得
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看着周边的车子都集体往后退,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我变脸是比小孩子快,好呀,你要是不乐意见,可以现在就下车。”
武烈气结,伸手用力拍向前面的司机,大声吼道:“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很听话,迅速地找个停车点停下。
武烈一把推开车门,临下车时还下意识地望向她,见她完全是背过身对着自己,心里的火气烧的更旺,这本来是喝了许多酒,酒都没醒,脾气就更大些,有些不管不顾了。
于胜男心里更冒火,根本就是懒得看他一眼,听见车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头都不回,径自看着窗外,冲着司机轻轻一挥手,让他开车。
司机不是没见过这对夫妻,晓得这对夫妻与别人不太一样,做主的都是留在车里的人,也就听话地开车,没费事问上一句。
车里很静。
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于胜男的脸几乎贴在车窗玻璃,夜色让路灯光亮照的散开来,她的眼里带着几分彷徨,仿佛不知道前路在哪边,她到底往哪里走。
车子从他的身边驶过,武烈眼睁睁地看着车子驶走,猛然有些后悔,脚下似乎要追上去,才两步,他又颓然地收住脚,半蹲在原地,双手捂着脑袋,盯着地面的黑色瞳孔布满痛楚的神色。
一辆辆车子从他身边驶过,他似毫无所觉般地蹲在那里,好半天才慢慢地起来,眼神暗沉地望着前方,早就没有那辆车子的影子。
他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很重,重的只有经过几辆车子的夜里显的特别响亮,本就留下微手印的脸,这下子更,他毫不在乎这些,反而是给他自己好几下巴掌。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一高兴就没有头脑了,那个事也是随便说的!”他怒斥着自己,恨铁不成钢,有一点甜头就忘乎所以了,“嘴巴没有个把门的,简直就是蠢死了!让你没有老婆可抱,让你没有老婆暖被窝,让你没——”
他骂骂咧咧的,骂到这里,不由同情的看向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人抚慰的身体,疼死他了,真想把人抓回来,掰开她细细的两条腿,让她夹着他的腰——
可就是这么一想,他愈发觉得身体更疼,夹紧双腿,往前艰难地走着。
“哎,我们的武团长,又给抛下了?”
他正走着,一辆车子几乎是贴着他身侧停下来,还没等他火大的骂出口,车窗里探出的是沈科的脸,那家伙一脸戏谑地冲他打趣。
沈科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刚才打电话跟喻厉镜那家伙开玩笑,果然是让他们说对了,还真是这么回事。
“谁给抛下了,我自己喜欢走路不成吗?”武烈面子有些挂不住,一把拉开车门,自己坐到后面,直接把沈科当成司机,“你想干吗,特意来看我的笑话?”
“没有。”沈科否认,然后再补上一句,“我不是来看笑话的,我是来看一个事实。”
擦——
这是武烈所有的反应,要不是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肯定撑着一口气,不上沈科的车,现实摆在眼前,他身上一穷二白,连公交车钱都没有,再说了,这凌晨的,哪里会有公交车。
“廉谦的假似乎是挺长的?”沈科状似不经意地说起,好像只是随便说说。
武烈双臂横在胸前,“人家请的是婚假,也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有本事,让人家婚假最好也请不了。”他抓到机会,就讽刺回去,不让人占他的便宜。
沈科到也是坦白,不隐瞒,“我是想让他请不了婚假,插不进去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他若无其事般地开着车,往右边转去,颇有点调侃的意味,“咱们这是社会主义新社会,总不至于让人连婚假都不过了吧,你说是吧?”
武烈听的直皱眉,“我不是连婚假都没有,你在那里说什么个鸟!”话说的粗鲁,他也不在乎,没有她在面前,他都不需要收敛一些。
沈科乐了,“你们那也算是结婚?就是办了个手续。不知道以前是谁说的呀,要办上婚礼,这个婚礼呢?”
“你要是活腻了,我可以成全你!”武烈最不乐意听到别人打趣他自己的私事,尤其是这么没面子的事,指节撸的直响,颇有点威胁人的意图,“要是廉谦有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