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努力堆出一个笑容。为他这些年为我们所做地一切打心里感动:“师兄,谢谢你!”
琰的眸子沉了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辨不出滋味的火花一闪而过,随着他一个夸张地眨眼,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晶亮和带着温暖的笑容:“不用太感动!反正那些我也用不着!对了,四爷,我照你的意思,死赶活赶地过来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也算不得动身不动身,就半日行程!二十二日下午走,在昌瑞行祭祀仪,二十六日返回。把你和蝶姨叫来,不单是为了这个,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比较忙。蝶姨医术高明,有她在一边看着舒兰。我也可以放心,至于舒兰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胤禛给了琰一个从心底发出地微笑。
我自不会真的随胤禛完成整个祭祀,在当地一个官员安排的别院里小住几日,因地处郊外,多有林木,直这隆冬之际,依有松柏之常青,以皑皑白雪为冠,有晶莹剔透的冰棱垂下,白绿相印,端的让人看得眼亮神明,偶有梅花错落其中,或点点殷红,或朵朵新黄,随着间或飘过的梅香,沁人心脾。
京城里自也不乏其中颜色,只是被圈起来地天空,终究无法让人真正放开心去亲近自然,对着这一片广阔无垠,虽然我只能缓步细看,赏偏隅一角,但几个月足不出户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几日时间,竟似眨眼,只得伴着马车行在雪中的吱嘎声,回到了繁华落尽的京城。
这个年过的有些漫不经心,我腆着肚子没心情,胤禛奉命筹备军粮,没精力,蝶姨不在乎这些虚礼,只管?***液臀业亩亲樱??庖彩秦范g提的要求。琰和红霞的婚礼虽然称不上两情相悦,但琰说了不会亏待红霞,自也会趁剩下不多的几天,为自己婚礼尽份力。墨倒是也留在京城,只是显然他对于怎样趁这个节日多赚钱比操办年宴更感兴趣。于是,在月嬷嬷的无可奈何下,我们府里只备了个简单地年宴,连原想来蹭饭地十三都一脸失望。
琰和红霞都没有高堂在,整个成亲的仪式也是十分简单,墨大方地提供了一个独门地宅院给琰,而红霞算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丫环,倒也闹了个不小的热闹。原本就十三一个人来凑趣,结果来的时候,后面带了一串,数字阿哥们到了十之七八,美其名曰,见识见识民间的婚礼。依我看来,纯粹是在康熙带动的高压漩涡下受久了,溜出来透气的!
二月的时候,康熙终于华丽丽地出发了,我笑闹着问胤禛:“皇阿玛有没有发下不灭噶尔丹,誓不班师回朝的豪言壮语?” 胤禛看不过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才把脸板起来,我就瘪瘪嘴,把肚子挺给他看,某人想笑也不是,想继续板着也不是,忍地痛苦,扭曲地难看。
到了三月里,我已经彻底沦为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种四肢动物的姐妹,除了个肚子,人没见丰满多少,那双脚却肿得象馒头,站久了,就会觉着发麻,而且腿根处也不时隐隐作痛,只觉一日比一日难捱。
如今我是比胤禛更急着想他们早点出来,到了中旬时,对着蝶姨就像唐僧对孙悟空,整日念叨着什么时候生宝宝,眼看他们的耐性都象胤禛,前一段时间在我肚子里霹雳啪啦踢得欢,到了这时候和我较上劲,硬是半点要出生的意思都没有。万事俱备,只欠这最后两个东风什么时候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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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预产期,盯着肚子一整天,没动静!自此我不得不认输,那俩小人耐心比我好!胤禛也早已经把办公地点挪到自个儿府里,加入监视我的大军中,而且还是监头,吃喝拉撒睡都在他眼皮底下,我稍有阵痛,他便比我这个准妈妈还紧张,几次接生大军都叫齐了,原来是‘狼来了’,不是真的,至此沦为墨和琰茶余饭后的笑料。
四月里,正是春寒乍暖的时候,当我放松警惕,安心做我的猪妹妹,某日兴致一起,楞是扯着胤禛要赏那才开两三朵的荷花,还未走到池子边,便开始觉着撕心裂肺的痛。
毫不犹豫抱着我边跑边喊的胤禛,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老成镇静的样子,更是在见到我底下见红了以后,身子都连着微微发颤,我在阵痛的间隔之余,还要安慰他,这是正常的!我容易吗我!怪不得古代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在旁,如果那个女子,不是男子心之所系,想寻求安慰支持,也得不到,而若生产的女子,刚好是那男子情之所钟,只怕得是越帮越忙!
好在,由于胤禛地几次‘狼来了’ ,不但东西备得十分齐全,一干人该干什么都十分熟练了,烧热水的烧热水,叫人的叫人,甚至墨和琰都被要求在外面等着,胤禛的理由是万一出什么情况,有两个武林高手在一边,说不定可以护得宝贵的一时。虽然两人不耻胤禛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赶了过来。言语间难免笑话胤禛是一个人等着害怕,非得抓他们一起等,给他壮胆。
我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黑地,当一阵高过一阵的痛楚将我淹没时,我只能紧紧地咬住牙关,试图保持清醒。后来实在敌不过那仿佛被生生切割的痛,竭尽全力地嘶喊了起来。全然不知泪早已经流了满面。
“别太用劲喊!” 蝶姨的声音从远出钻进我的耳朵里,“两个孩子呢!省着点力气。要是时间太长。我能保你的命,但后面的孩子就危险了。所以,忍着点!” 我地手被另一双手捏地紧紧地,些微的疼痛分散了来自腹部地痛楚,我看着蝶姨满脸的郑重,无言地点点头,继续我的艰难旅程。
“别怕!蝶姨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你家四爷也一直等在门外没有离开半步!你一定行的!” 蝶姨看着我的眼神坚定,正感无助地我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闭上眼睛,等待下一波的阵痛。
意识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模糊,只听得稳婆在床尾给我打气的叫喊,和蝶姨在耳边地轻语,很多次,就此想沉入黑暗。不再醒来,可是不能睡过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两个意识--用力!不能睡!
直到蝶姨轻拍着我的脸,柔声道:“好了!一切都很好!你睡一会吧!” 我依旧是睁眼茫然,没有了蝶姨地坚持,我很快便沉沉睡去。猛然又睁开眼。回到脑海地意识提醒我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孩子呢?” 经过不知多少时间的喊叫,嗓子又哑又痛,还有些干的冒火。
“很好……”没来得及听下文,放松了意识的我,便又倦极睡去。迷迷糊糊间,婴儿啼亮的哭声执着地胶着我地梦境,终于最后一丝悬着的心也放下。
门内是一场异常艰辛的战斗,门外又何尝不是!
“绿烟,让我进去吧!” 胤禛的脸色有些苍白,愁眉紧锁。语气中有着一丝控制不住地颤意。
绿烟回头望了一眼屋里。蝶姨冲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绿烟有些为难地看着胤禛:“贝勒爷。您进来不合适。福晋一切都安好,宋夫人说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您回屋里等着吧!”
“都两个时辰了,而且她痛得那么厉害……”胤禛似有不信,一脚还在门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却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还是姑娘家的绿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贝勒爷,宋夫人说了,寻常人生子,要六,七个时辰,甚至更久!福晋怀的是双胞胎,会稍微久一些。到目前为止,宋夫人和负责接生地嬷嬷都说一切很好。还请贝勒爷在外面等候吧!开着屋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