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近,港城大小商城里挂满红色灯笼,已经颇有些过年的氛围。
登机前几个小时,陆予行带唐樘去商城买了好几件防风衣和棉服。两人先回学校出租屋收拾东西,然后动身去香檀道。
唐锐泽忙着工作,没法跟他们同行。但他又不放心唐樘跟在陆予行身边,于是在出发之前千叮万嘱。
“多带几件厚衣服。加拿大的气温不比港城,冬夜里容易感冒。”
他站在唐樘的衣柜前,一口气摘出来好几件大衣,示意唐樘都收进箱子里。
“哥……”唐樘看着已经完全塞不下的行李箱,有些郁闷,“我不想拿这么多东西出门。”
“让你男朋友给你拿。”
唐锐泽转身蹲下,把刚才翻出来的衣服一股脑塞进箱子里。他显然不懂得收拾衣物,连简单的折叠也不太会。
当他快把箱子撑爆的时候,陆予行终于看不下去了。
“我来。”他夺过唐锐泽手里那件快要挤变形的针织毛衣,搁在膝盖上,仔细叠成方块。
唐樘在一旁憋笑,“我哥他不会这些,从前一个人生活都是请阿姨来做。”
“看出来了,”陆予行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箱子里,“公司董事长都不懂得做这些事。”
唐锐泽微微蹙起眉,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临出发,唐樘换上一件保暖的奶白色毛衣,跨上唐锐泽给他买的小包,兴奋地出了门,跨步上车。
陆予行拎着三个行李箱跟在后面,艰难地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你等会儿。”唐锐泽冷着脸,拦下正要上车的陆予行,“我跟糖糖说几句。”
“我不能听?”陆予行不懂他为什么又开始摆脸色,看了眼坐在车里,激动地像只出栏的小羊的唐樘,又将心中的火忍了下去。“行,你们说。”
他把行李箱放了,站到路灯下去。
唐锐泽在肩上披了件外套,绕到唐樘坐的那一边。
“怎么了?”
唐樘示意司机将车窗摇下来,见陆予行在远处站着,有些不安。
“糖糖,”唐锐泽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回神,“哥最后再问你一次。”
唐樘应了声,带着冷气的风灌进车里。
“什么?”
前座的司机很识趣,将挡板升起来。
“你是不是动了爷爷的怀表。”唐锐泽声音很低,眼神严肃地盯着他,“告诉我。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唐樘的神色变了变。他犹豫了一会儿,淡然地轻声答道:
“是。”
香檀道的树叶簌簌作响,陆予行在路灯下站着,眼神望向不远处亮着的一扇窗。
唐锐泽看了眼陆予行,又凝神看向自己的弟弟。
“为了他?”他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脸上的神色却像是早就猜到,“你们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