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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裂2（第1页）

登上朝云峰的这条路，小夭走的很慢，既是因为身体，也是因为身体里的这颗心，但即便她走的这般慢，再远的路却也终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更何况她脚下的这条路，是一条小路，是一条可以直通凤凰林，只有她和玱玹才知道的小路。

轩辕山是轩辕国内的最高山，共计有东西南北四峰，而四峰中东面的朝云峰是整座轩辕山的最高峰，这里是轩辕国最接近日出的地方。

每日的清晨，当其他的地方还笼罩在黑暗之中的时候，朝云峰上已经开始触摸到这晨曦中的第一束光。

可现在，这代表着新生，寓意着希望的晨光落在小夭的身上，她却只觉得悲凉。

昨日，她离开这里的时候，是黎明前最黑的深夜。

今日，她回到这里的时候，是太阳刚升起时的日出。

昨夜，她在这里和玱玹快乐的回忆着过去。

今晨，她要在这里和玱玹斩断未来！

小夭的脚步缓缓走进凤凰林，伴随着一条血红的凤凰路，未曾走近之时，她远远便能望见寒风瑟瑟的冬日里，满是枯枝落叶的凤凰林内，秋千架旁，背立一人，似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小夭的目光又从人的身上，转到旁边的秋千上，那架她与玱玹一起动手，亲自制作的秋千。

那是他们刚刚回到轩辕城的第一年，是他们住进这朝云殿的第一日，两个人齐心协力地想要把这里恢复成儿时的模样。

整个凤凰林内，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小夭脚下踩着落叶发出的沙沙声响，而当她停下时，这里空寂到如死亡一般安静。

偌大的凤凰林里，除了她和玱玹，再无一人，就连一直从来不离玱玹左右的潇潇也不见踪影。

玱玹听到脚步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停下，再未响起，他微侧了下头，看着身旁空空荡荡的秋千架，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一直以来，小夭人虽不在他身边，心却一直与他同在，她助他回来轩辕国，帮他破绝杀局，为他拉拢百官，培养势力，筹集金钱，在所有世家贵族面前彰显他对她的重要性。

可以说，他有今日的位置，小夭是其中最大的助力，这份助力甚至远远超过了他自己付出的努力。

但现在，她竟是连这秋千都不想坐了么？

玱玹看向前方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好像他身前的世界已经暗淡无光，而他的光在他身后，却不肯再上前照亮他的世界。

“回来了？”

玱玹心内所有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一句问候，一句最平常、最简单的问候。

“嗯。”

“他没有死，对么？”

“对。”

这是一个玱玹早就知道的答案，早在无人回来复命之时就知道的答案。

而他之所以问，是为了给这场序幕拉开一个篇章，一个血腥、残酷却直接的篇章。

“所以你是回来杀我的么？”

玱玹的语气平淡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情绪，没有一毫偏颇，说出来的话明明是个问题，却让人听起来更像是情人间低喃的诉说。

“不，我回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玱玹没想到的回答。

“什么问题？”

良久，久到玱玹甚至想回头去看看小夭的神情，他的身后才再次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问题，

“玱玹，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