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尊吾摇摇头,道:“不敢,只是来求情的。”
另一个大汉一扯他那满脸朝横生长的粗肉,要死不活地道:“求情?你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这里是些什么人?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浑小子能开得了口的所在么?”
生看颗红毛痣的朋友冷冷一哼,道:“我看朋友你约模出道不久,江湖上的风浪你可能经历得不够,你还是少惹麻烦的好,也免得为你家大人丢丑!”
龙尊吾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在下出道之初,即蒙家师训诲!是非全因强出头,不干自已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多管。”
红毛病仁兄“叹”了一声,面色稍松的道:“这样才对,你师父总算还懂点事………。”
微微一笑,龙尊吾又道:“不过,家师在这两句话后面,还补述了一句,不干自已的事,最好不要多管,但若为了一个“义”字,一个“理”字,事虽不干自已,便是豁出了性命也得插手接下,为江湖留存一份好名声!”
三个大汉不禁俱皆。
柳残阳《荡魔志》
第二十章论真义访鬼眼
想了一会,龙尊吾颔首道:“老丈顾虑得极是,今夜那什么吊睛三虎便是一例;这样吧,由在下背送老丈至贵友之处,回来后在下等人也就要离去了。”
栗伯贵微微迟疑了片刻,终于点头道:“也好,如此有劳小哥了………。”
十分迅速的,栗伯贵匆匆收拾了一个大包袱,龙尊吾一指楷角,道:“那里面的东西老丈你不带走?”
栗伯贵有些羞涩的一笑,低低地道:“不用了,那是老汉多年来对于医术上的一些浅陋记载,小哥,便烦你回来后取出交由老汉那不成材的弟弟,并请转告他,要他……呢,要他……回来看看我这为兄的…………。”
怔了一会,龙尊吾深沉的道:“老丈,你是真想开了………。”
栗伯贵面上掠过一片不易察觉的黯然愧怅之色,他转过头去,朝这间陋室巡览了良久,嗓子有些沙哑:“小哥,走吧……剩下的东西,老汉会托人回来拿拳……。”
龙尊吾略一立身,将栗伯贵背在背上,微一仰头,人已平飞而出,他飞跃的姿态是那么灵巧,那么美妙,夜色中,就宛如一只破云朝月而去的白鹤。
于是。
留下一抹无声的叹息在这间散发着霉湿气味的斗室中,江湖上的歹徒能逼使一个善良的老人逃迁,但江湖上的义士却也能为善良保存一口不朽之气。
出了团盛镇。
在马背上回首凝视这片简陋的墟市,那幢幢屋舍,是越发的疏落与破旧了,这小镇,弥漾着一股淡淡的苍磅,有些枯燥和寂寞的意味,我宛如一个已到了垂暮之年的老人。
朋三省抹了一下面孔,笑吟吟的道:“老弟,嗨嗨,还是你高明嘛,昨天夜里,就那么几下子,已把老家伙压箱底的玩意全弄到手啦,难就难在人家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又那般的诚惶诚恐,还生怕你老弟不要哩………。”
回过头来,龙尊吾笑笑道:“武林道中,正与邪之分也就在此了。”
朋三省怪叫一声,吼道:“好小子,你是说你正我邪?”
眨眨眼,龙尊吾笑道:“不敢,这可是阁下自己出口的。”
说着,他望望默默跟在一侧的唐洁一眼,唐洁察觉了,向他脉脉一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在这顷刻已吐露了多少多少绵绵的情意。
不识趣的朋三省忽地叫了一声,触目睁着道:“是了,老弟,咱们像这么漫无目地的找下去,也不知要到那一天才能将那四个熊货找着,我却有个主意,你看,便不使得………??
?
龙尊吾平静的道:“什么主意?”
朋三省道:“大明县城里住有一位响当当的人物,号称”鬼眼“樊盛,是我的把弟,他专门靠开赌与护镖吃饭,却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在北五省里人缘广,交情熟,咱们不妨找着他问问,顺便也叫他的手下出去放个线,吊吊眼,老弟你看如何?”
沉吟了半响,龙客吾道:“方便么?”
“呸”了一声,朋三省道:“三枝香插下,九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