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山洞的人一同建造船只,原本该去打渔的胡三儿硬是不去打渔。
“刘俊,今儿你和郑舒去打渔。”
胡三儿抱着刀,一副今天非要去砍树的模样,支配着郑舒的夫君。
“为啥啊?”刘俊一脸莫名其妙。
“你先前不是说想去捕鱼嘛,今儿就让你去。”见刘俊磨磨唧唧的,胡三儿急道:“咋的了,你不想去啊!”
赵浅站在一边儿上想笑,估摸着是怕刘俊把事情告诉造船的爷们儿们,受了一记眼刀子后,他敛了笑容:“刘俊,今天你就去捕鱼吧,既然胡三儿不想去就算了。”
他发了话,刘俊才应承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缠着胡三儿问为啥,叫上了自己的夫郎,两人美滋滋的准备去驾船。胡三儿脸色这才好了些,他凑到赵浅跟前去,轻声道:“别以为现在帮着我说话,我就不计较你把事情到处乱说了。”
赵浅倍感失望的摇了摇头:“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把事情说出去,你竟然不信我。”
“真的?”胡三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不像说谎,心里才算是稳当了些,天知道昨晚他一夜都没有睡好,他锤了赵浅一拳头,脸上有了笑意:“算你有点儿良心。”
“那可不,我一向都很有良心,知道你今天肯定不会去打渔,特地把橙哥儿分去造船了,待会儿你们就能一起干活儿。”
瞧着胡三儿怔愣的表情,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头去,身后正站着同样愣住的橙哥儿。
“赵浅!我跟你有仇是吧!”胡三儿老脸一红,从许橙那儿收回目光,咬牙切齿道,但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早已经跑了,他连忙追了上去:“你跟我站住!”
看着撒着欢的两个人,大家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周哥儿摇了摇头,知道了赵浅有空间后,他像模像样的拿了点儿李师傅做的工具,其实也用不上,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得带着。
扛着东西,他往两人跑的方向追去:“胡大哥,赶紧去砍树造船吧,大伙儿都在等你。”
胡三儿看着跑远的赵浅,叉着腰,愤愤对周哥儿道:“你们两口子就知道欺负我!”
“我?”周哥儿还摸清楚状况呢,怎么跟着就一起欺负他了,但胡三儿已经往回走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往赵浅走去。
赵浅在前头等他,见人过来,将他肩头上的东西拿过去自己扛着。
“你们两个又闹什么?”
“好事情。”他扬了扬眉毛。
周哥儿默着,猜想又是爷们之间的玩笑,也没有再过问
自从两个山洞的一起干活后,人手多起来,效率也比以往高了很多,没过两天,船便尽数造齐,每户人家都有了一只渔船。
船够了以后,男人们便开始重操旧业,一起驾着船出海打渔,平静了许久的海面上又有了船只和时时飘荡着的渔歌,大伙儿似乎找到了久违的生活趣味。
连续四五日早出晚归后,鱼货虽少,但是日积月累还是有了点儿积蓄,村长山洞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谈论赵浅有本事,带着大伙儿造船打渔,让日子有了盼头。
大伙儿围着灶旁的火堆,吃着隔壁送来的羊肉,熬了一锅汤,冬天喝暖身子,吹着嗑子好不惬意,而坐在火堆外的一个高瘦身子却是半点精力没有,他靠在洞璧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羊肉汤。
知儿莫若母,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这般模样,周王氏抛下了爱听的八卦,一脸忧虑:“多渔,你这是咋了?”
周哥儿的大哥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皮:“娘,这打渔的事儿实在是太累人了,也不晓得以前少雨长年累月的打渔,咋没有累到。”
周王氏晓得儿子这是不想干活儿了,以往在村子里的时候,衣服有媳妇儿洗,饭有妹妹做,鱼有周哥儿打,啥事儿都被家里人包圆了,他是极少数时间才会动一下,能跟着大家一起忙活这么几天,今儿个才喊吃不消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
“看天气,应该是要下雪了,到时候天气太冷,大伙儿就不会去打渔了,多渔,娘知道你吃苦了,就再坚持两天吧。”若不是早几天村长提醒过她,让她别刁着,她哪里舍得自己这独苗儿子受苦。
周多渔想再喝一口羊肉汤,汤已经有些凉了,他动作迟缓,像是快不行了一般,碗还没有送到嘴边儿上,周王氏瞧着自己的三女儿刚刚从锅里舀了一碗汤起来,连忙把周多渔的碗拿开,冲着女儿道:“快把汤拿来给你大哥喝,暖暖身子。”
“娘,我也要暖暖身子,大哥那碗里不是还有吗?”姑娘舍不得碗里的热肉汤,自己也不怕烫,仰头就咕噜噜灌了进去。
周王氏骂道:“你这死丫头,一天到晚在山洞里啥也不干,还吃那么多,一点儿也不晓得心疼你大哥!”
“那还没人心疼我咧。”
见周王氏要叉腰骂人了,周晴连忙蹿到村长旁边去,逃离了周王氏的视线,周多渔焉巴巴的道了一句:“娘,算了,就让她喝去吧。”
周王氏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碗递给在一边上咯咯直笑的小女儿周秀:“去,给你大哥打一碗汤去。”
周秀撅着嘴不想去,周王氏拧了一把她的胳膊:“啊呀!疼!娘你放手啊,我去打。”
她眼里含着泪花花,笑意全没了,跺着脚过去排队打汤,咕哝:“以前二哥在多好,啥活儿都干了,哪里用得着大哥动手,干嘛要把他嫁出去嘛!”